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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哈勒布爾公爵……還真是適合與蒙特利爾公爵調換一下封地啊……
原來只是拉瓦利埃爾夫人這么想,現在凡爾賽的人都這么想了——這位公爵也有二十多歲了,當然,科隆納公爵上了戰場之后,也變得粗壯野蠻起來,但那種野蠻,出在不修邊幅與風霜侵染上,而這位哈勒布爾公爵,就像是一頭掉進了羊群的頭狼,無論是犀利明亮的眼睛,白森森的尖牙,蓬亂的短發,沙啞的聲音,還是瘦削卻挺拔結實的軀體,簡單到刺繡都沒有的外套,都顯得與華美精致的凡爾賽格格不入。
站在國王身后的拉法耶特侯爵頓時心生警惕——因為他看到小隼的眼睛正在迸發光芒,他也隱約聽說過一些傳聞——拉瓦利埃爾夫人的父親是個軍官,他麾下的士兵是一群猶如野獸的北方人,拉瓦利埃爾夫人還在宮廷的時候,也經常被人責備過于男性化,不夠柔美,太過粗野。
但這樣的缺點在年輕的男士身上就是優點,尤其對于印第安部落酋長的女兒來說。
男士們的觀感則恰恰相反,他們崇尚的騎士是奧爾良公爵那一類的,也就是在戰場上也要風度翩翩,一塵不染。
萬幸國王的兒子注定了是無需隨俗同流的,路易十四雖然沒見過這孩子幾次,在成年后更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他,卻一看就心生歡喜,“好孩子,”他真心實意地說:“快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于是巴蒂斯特一跨步就登上了御階,握著國王陛下的手,單膝跪下,跪在父親的腳下。
他對這位父親是否有孺慕之情?巴蒂斯特并不確定,但作為一個法蘭西人,他是深愛著自己的國王的,他生來就肩負著重要的職責,是陛下放在他身上的,在他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時。
他也要說,自己絕沒有怠惰因循過,在哈勒布爾森林的前幾年,有路易十四的威懾,試圖從他們這里打開缺口的人還不多,等到路易十四將注意力轉向荷蘭與西班牙,乃至意大利,哈勒布爾甚至整個布魯塞爾的魑魅魍魎就開始蠢蠢欲動——狼人們可以肅清凋零的里世界,但表世界,卻是他與國王的守軍一起堅守與維持下來的。
“我知道。”路易說,就算哈勒布爾公爵不是他的兒子,他也要嘉獎他,巴蒂斯特的成年儀式是在森林與軍隊里完成的,用敵人與自己的血,但也因為他的全力以赴,不畏生死,人們只看到佛蘭德爾的平靜,卻對那些掩藏在黑暗中的暗流與波瀾不甚了了。
國王握了握他的手,“今晚會有一場宴會,”他說:“先讓人們認識你,然后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巴蒂斯特笑起來,他看了一眼陛下身邊的少年——應該就是蒙特斯潘夫人與國王的兒子,蒙特利爾公爵,和他一樣,在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是個領主的孩子:“什么事情啊,陛下,”他笑起來的時候能夠看到兩枚巨大的犬齒,還讓當時的巫師與教士們擔心了一陣子:“不過盡管吩咐吧,只要您說,我一定去做。”
“一些好事。”路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