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巴黎,也可以是凡爾賽,”路易說:“然后去拿那個白球。”這下子巴蒂斯特就有點吃力了,那個白球恰好在他手指勉強能觸及到的地方,“這個白球就是布列塔尼,洛林或是馬賽。”他點點頭:“雖然要費點力氣,但依然在能夠自如掌控的范圍以內。”
“然后是那個黃色的球。”路易說。
“我要走過去,”巴蒂斯特說:“不然我碰不到。”
“一個國王可不能總是在外面。看看獅心王理查。”路易說:“你可以拿上球桿。”
巴蒂斯特遵照他的話去做了,用球桿將黃色的球撥動到身邊。
“這球桿就是我的大臣,將軍,還有民眾,我依靠他們來管理我的新領地——雖然可以,但那不是你或是我的手臂,用起來總有些膈膜與力不從心。”路易說:“但沒辦法,它們距離我太遠了,所以,要對能夠幫助到我們的任何人或是事更好些。”
“那些印第安人也是嗎?”
“也可以這么說,”路易凝視著距離他們最遠,幾乎緊靠著另一側的藍色球:“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阿美利加與其他殖民地就如同那顆藍色的球一般,先生們,它距離我們太遠了,遠到就算我將上面全部清空,也沒辦法阻止他們成為另一個國家。”
兩位公爵的神色都不由得變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是的,我不但要讓奧古斯特到那里去,我也要讓你,巴蒂斯特到那里去。”
“我要阻止他們嗎?”
“怎么可能?”路易失笑:“我只希望你們能夠代替我……”
“代替您?”
“代替我見證一個全新政體的誕生,以及,保證它不會變成對法蘭西的一柄利劍。”
巴蒂斯特沉默片刻:“但父親,您難道不能成為他們的國王么?”他想了想,說道:“阿美利加距離這里雖然遠,但馬賽距離巴黎也不近啊,有了巫師,我們可以保證通訊順暢,至于您的將軍與官員——如果您擔憂的是這個,那么就和英國人的總督那樣,每隔幾年就輪換一次,您還可以用作對忠誠與才能的褒獎與鼓勵……”
“那么那里的民眾呢?”路易笑道:“我可沒辦法讓他們每隔幾年就遷移一次。”
“他們也是法國人。”
“離開法國就不是了。”路易說:“人們稱我為凱撒,我也希望能夠成為凱撒,凱撒也希望偉大的羅馬能夠與世長存,可惜的是,就如同從普羅旺斯移植到下諾曼底的柑橘樹會生出味道不同的果子,人移動到另一個地方,隨著時間流逝也會發生不同的變化,遙遠的距離更是會催化一些激烈的想法,要靠對一個人的崇拜或是畏懼來維持一個龐大的帝國——啊,不說凱撒,就看奧斯曼土耳其的蘇丹吧,所有人都是他的奴隸,他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