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路易對蒂雷納子爵說:“您盡可以慢慢地勸說他,我們還有時間——我是說,在攻克敦刻爾克之后。”
“不用一星期,陛下,您就看著吧。”蒂雷納子爵驕傲地說。
此話并非虛言,敦刻爾克的守軍見到援軍被剿滅大半,也喪失了先前的勇氣與信念,蒂雷納子爵甚至沒有強行攻城,只讓火炮轟擊與重兵圍城,敦刻爾克就在幾天后投降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國王正在與主教商討陣亡士兵的喪葬事宜,國王是有心為他們舉行一場大彌撒的,但主教先生不得不提醒他,若是這樣做了,這件事情只怕就要成為慣例了。慣例就慣例,國王在這點上極其堅持,他實在不明白,他母親王太后安妮可以隨心所欲地舉行一場又一場天知道是誰(路易到現在也只能記住幾個圣徒)的彌撒,怎么為了紀念與寬慰那些為他,為法國犧牲的士兵的彌撒反而讓主教先生不以為然呢?
能夠出現一個打岔的人讓主教先生喘了口氣,但國王一把就抓住了蒂雷納子爵,當然,子爵先生也贊成為士兵們做一場大彌撒,二對一,主教先生敗退,但之后的喜訊還是讓他們一同舉起了蜜甜的葡萄酒慶賀。
蒂雷納子爵提出,在軍隊的入城儀式中,國王應該身著戎裝策馬走在最前面,主教先生表示同意,路易也沒有拒絕,因為考慮到敦刻爾克最后還是要移交給英國人,新模范軍的蒙克將軍只怕會在誰先進城而與蒂雷納子爵起糾葛,但如果是國王,那么就算是克倫威爾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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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夜晚,布盧瓦。
從厚重的帳幔里傳出了痛苦而又急促的喘息聲,奧爾良公爵的仆從一骨碌兒地從小床上爬起來,點上蠟燭,一手舉著燭臺,一手掀開床幔,在將燭光移動到公爵臉上的時候,他驚駭地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