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國王書房的路上,他們還遇到了隆格維爾公夫人,他們向公爵夫人行禮,而公爵夫人只是看似尋常地點頭還禮,但在邦唐舉步前行的時候,隆格維爾公爵夫人立刻舉起手來,指向嘴唇,無聲地發出詹森這個單詞的發音,克雷基侯爵立刻安下心來,他根本不在乎教皇,但在乎國王對教會的態度——年輕的國王正式執政不過數年,人們理所當然按地認為他也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很難說他是否會傾向于教會,或是認為為了一個克雷基侯爵,得罪教會得不償失——隆格維爾公爵夫人的暗示是在說,國王更喜歡那些詹森教派的教士,或是愿意采用他們的理論,而他們的理論是什么呢?
克雷基侯爵在心中發笑,但在見到國王的時候,他還是立刻跪了下去,為了表示懺悔,他哭泣著吻了國王的袍邊,并且請求得到國王的懲罰。
“那么。”國王的聲音從上方響起:“您認為我應該為了什么懲罰您?”
若按照克雷基原先的想法,當然是為了他對教會與教皇的冒犯,但有了公爵夫人的提醒,他在猶豫了幾秒鐘后,大膽地說:“因為……我敗了?”
隨即,他聽到了國王的大笑聲。
克雷基侯爵的肩膀立刻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賭對了,國王若是要責備他,不會是因為他冒犯了教會和教皇,而是因為他可以說是逃出羅馬的,作為法蘭西的使臣,這樣的行為實在是過于狼狽與不名譽,“但我可以理解,”國王說:“男人們可以為了名譽付出性命,但若是牽連到無辜的女性,那就是一樁無法贖還的罪過了——更不用說,她還是您的妻子。”國王在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只是……我想您依然會為此感到羞愧。”
“毫無疑問!陛下!”克雷基侯爵當即大聲回答道。
“那么我給你一個機會,先生。”路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