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凡人來說,我是一顆不祥的白琥珀,但對于施法者來說,我相當值得研究和使用,那位給了我一個敲你嘛名字的法師最后是被他的弟子殺死的,但我得說這和我毫無關系,他的弟子只是厭煩了他的嘮嘮叨叨,我也和其他一樣有價值的東西被他的弟子帶走了,但他也沒得什么好,一位等待已久的術士把他丟給了他的魔寵,我落在了那個術士手里,我正在想著他該怎么死的時候——作為代價之一,我被他的魔寵送到了碧岬堤堡,但我保證他的結局也不會怎么樣,因為一路上那只小魔鬼都在嘀嘀咕咕個不停,也許他看我只是一塊石頭,沒有耳朵和嘴巴,所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位術士施加在他身上的奴役魔法已經快要失效了,就這樣。我在碧岬堤堡待了一段時間,新的擁有者是一個灰袍,他似乎想要用我做引子,獻祭一批數量可觀的流民,但他,嗯哼,不出意外地,當晚就被一群精靈找上了門,他被戳成了豪豬,而我終于有了一個能夠與我匹配的主人,一個漢子,嗯,雖然性別為女。
據說這些精靈離開了他們的故土(一個島嶼),往北走,然后去一個被稱之為銀冠密林的地方,只是在經過碧岬堤堡的時候接到了一份委托,就是那個灰袍,本來我應該和其他據說過于邪惡的東西一起被銷毀,但一位精靈先生認出了我……哎呀,這就是生命悠長的好處了,對他如此,對我也是如此,原本應該由他將我送還,但他在之前的戰斗中受了傷,所以就有我的臨時主人折向西北方去找一位據說也是阿拉提力特人的法師,他應該會知道該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那時候我覺得這個結局還不錯,能夠與那些信徒們一起安睡在冰雪之下也很好,我很想念他們。
但正如人類所說,命運真是doge養的,就在那位臨時主人攜著我一起抵達了那座法師塔——阿拉提力特人的法師少的就像是沙漠中的魚,但說起他沒人不知道的,他年紀很大了,蓄著很長的白胡子,與人們印象中的老法師簡直一模一樣——如果不看脖子以下的部分,脖子以下的部分會讓你想起公牛、海象或是白熊,反正就是那種肌肉膨脹到皮膚爆裂的鬼樣子,他熱烈地歡迎了那個精靈,也認出了我。
他們決定盡快動身,是啊,我也有點擔心,因為一路上我的臨時主人雖然遇到了變形怪、地精部落、腐化密林、野生有翼蜥蜴群……但她還是頑強地活著,并且四肢齊全,五官無缺——我真擔心厄運會不會變本加厲地一起來……
我真不該說的。
雖然我沒有嘴,但我真是一個烏鴉嘴,因為就在他們預備動身的前一個晚上,我最后的主人,也就是眾所周知的瘋巫妖埃戴爾那突然出現了。
他的骷髏與陰尸就像是潮水一樣淹沒了依文法師(就是那位阿拉提力特法師)的高塔,負能量之火從下方迅速地向著塔頂蔓延,魔法風暴讓這里成為了一個可怕的狂亂魔法區,消弭了他們用傳送法術逃走的去路。
依文法師十分慶幸因為自己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決定封閉法師塔,他的弟子都已經出師離開,這里就只有一些學徒,鑒于法師塔中總有類似于元素池與召喚法陣這樣危險的地方,所以他并不允許學徒們留在這里——作為一個難得的假期,那些孩子們在前一個晚上就高高興興地走了,依文法師只因為要閉鎖很多地方(一些地方必須他親手去關)才沒有立即離開,所以高塔里只有他和我的臨時主人。
嗯,到這里我要先說一句,我的臨時主人,雖然我說,她是個漢子,但只指她的性格與力量,可不是她的外貌,我見過的人里,沒有一個能夠與她相比的,她身材高挑,碧眼黑發,手指纖長有力——即便腳下就是洶涌的負能量之火,身邊是暴亂的颶風,眼前是一個強大的巫妖,她也沒有露出絲毫畏懼之色,法術施盡了她就射箭,箭囊空了她就拔刀,在刀鋒斷裂之后,她就彎腰……拔起了法師塔頂端的石磚。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精靈都是這樣的,但舉著有她手臂那么長,有她腰肢那么厚的石磚與那些骷髏陰尸戰斗到最后一刻的她可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