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
“從敦刻爾克,到多佛爾,王兄,多佛爾到倫敦,兩百英里,只要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們就能來到您身邊。”
“他們是法國人。”
“一個國王可以隨心所欲地雇傭任何一個國家的士兵,只要他們愿意為他效力。”
“如果我失敗了,那么我就要步上父親的后塵了。”
“現在在敦刻爾克有一萬五千個士兵,”亨利埃塔說:“只要英國海軍揚帆出海,敦刻爾克的船隊就會立刻出現在多佛爾海峽。”亨利埃塔支起身體:“在他們還在因為海軍出征而慌亂焦躁的時候,您的軍隊已經控制了倫敦城。”
“我要想想,亨利埃塔,仔細想想。”
“讓我來到您身邊的人不會讓您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亨利埃塔輕聲說:“王兄,當您還是康沃爾公爵的時候,在您幾乎被歐羅巴所有的君王拒絕的時候,只有他,堅決地站在您的身邊,那時候他甚至還未能親政,即便如此,他也做到了能做的一切——陛下曾經和我說,其中固然有出于對親眷的愛護,但最終還是因為您是英國的國王,一個國王不應該被議會,大臣或是主教剝奪天主賦予他的職責,他的這個想法,迄今為止,從來沒有動搖過。”
這番話讓查理二世糾結在一起的心略微輕松了一點,不可否認,路易十四確實一直在往王權集中制這條路上走,為此,他不但不容許法國境內有任何動搖王權的行為,也不屑于任何一個大膽的逆賊,像是英國議會,一意限制王權,將自己的利益凌駕于國王之上的行為,可以說是這位國王最憎恨的。
“若是我們得到了荷蘭,”查理二世為難地說:“那么威廉怎么辦呢?”
“讓我說句真話吧,”亨利埃塔冷酷地說:“就算是威廉能夠成為荷蘭國王,他能夠給您什么呢?別忘記,威廉奧蘭治就在哈布斯堡的宮廷里長大,神圣羅馬帝國的查理五世,還有尼德蘭女總督都將他視作自己的孩子,為他挑選了出生顯赫的新娘,讓他二十六歲就做了三省執政,但他是怎么回報他們的呢?反叛!甚至不惜為此傾家蕩產,要說他有著多么神圣的想法,您大概也不會相信,畢竟他距離王位只有兩天之遙,而他的孩子,威廉二世更是曾經拘禁了荷蘭議會的委員們,如果不是那場莫名其妙的天花,也許他現在也正是因果最可怕的敵人,那么,您怎么會覺得,小威廉就會是一個和善的外甥呢?”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們的小威廉,還在接受他祖母的教育和監護下的時候,就被稱為‘復仇王子’,等他宣布成人,不但成功地從那些的共和主義者手中奪走了澤蘭,還成為了荷蘭的最高軍事統帥,若是他得到了荷蘭,您覺得,他會愿意與您,與英國握手言和嗎?到那時,別說是給予回報,援助,只怕您還要因為他冠上叛國罪的罪名,與我們的父親那樣,被暴徒送上斬首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