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們騎上了馬,隨著號角長鳴,這只令人看了就心生恐怖的龐然大物緩慢地轉動身軀,帶著一顆滾熱的心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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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您會這么說。”蒂雷納子爵說。
“將心比心罷了,”路易跌倒在椅子里,在沒有陌生人的地方,他可以放心地露出疲態:“我累了,你們累了,我們的士兵也是如此,我們打下了佛蘭德爾,然后是荷蘭,沒有間隔,他們之中有人已經有好幾年沒再看到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的臥室里睡覺——若說有什么能比沉甸甸的金子或是銀子更容易地驅動他們,那么就只有回家了,當然,”他戲謔地說:“最好是腰囊鼓鼓地回家。”
“您對人心真是揣摩的又精細,又正確。”從十世紀開始,將領與國王們最煩惱的莫過于士兵們無法在一場冗長的戰爭中堅持下去,他們或許只是厭倦了戰斗,也有可能是畏懼不斷的傷病與死亡,又或許是惦記著自己的親人,反正每場戰爭到了最后,大批量的遁逃是不可避免的,而這些士兵能夠堅持那么久就很出蒂雷納子爵的意外了,沒想到國王還能將他們最為畏懼的東西提出來,作為對士兵的激勵使用。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路易說:“如果可能,我更愿意以別的方式達成目的。”
“您還能有什么辦法?我聽到了一些很不好的謠言,陛下,他們說您將楓丹白露都抵押出去了。”蒂雷納子爵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國王居然沒否認:“……天啊,”他低聲道:“您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