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高勒夫人驚訝地問道:“難道不是盧浮宮嗎?”
“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杰拉德夫人說:“上次的慶祝宴會就在凡爾賽。”
“很多人都說應該在巴黎,”高勒夫人說:“我的丈夫,還有我的那位好先生也都是這么認為的。”
“您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呢。他們可沒能離開巴黎半步——我是說,他們沒有參與那場戰役,但我的丈夫身在其中,緊隨國王。”杰拉德夫人驕傲地說,高勒夫人露出了不怎么相信的神情,畢竟若是杰拉德夫人的丈夫真的在對佛蘭德爾,或是對荷蘭的戰爭中建立了赫赫功勛,她就不會在這里和她說話了,她至少會有一個私人浴室。
雖然浴室中水汽繚繞,但杰拉德夫人仿佛猜到了高勒夫人的懷疑,她發出輕蔑的哼哼聲,“如果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高勒夫人當然是想要知道的,不但是為了她的丈夫,也是為了她的愛人,她連忙吩咐小讓娜去拿酒和糕點來,讓娜連忙跑到廚房里去,拿了酒和一些小蛋糕,又迅速地跑了上來,幸好杰拉德夫人也在等著這份賄賂,喝了酒之后她才坦言相告,她的丈夫在對荷蘭的戰役中負了傷,所以有了一個進入凡爾賽宮參加勝利宴會的機會,據他說,這場宴會可能要持續上十五天或是更久,他被安排在第六天,但國王很有可能會來向他們致意。
“但這里是巴黎啊。”雖然高勒夫人和大部分女士一樣對政治不熱衷,但巴黎人的驕傲還是讓她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國王更喜歡凡爾賽,”杰拉德夫人中肯地說:“而且現在誰也沒辦法讓陛下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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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確實不會改變主意。
在對佛蘭德爾的戰役結束之后,他曾經在巴黎舉行大彌撒與勝利游行,雖然宴會在凡爾賽舉行,但那時候對外的說法是凡爾賽的體量勝過盧浮宮,可以容納下他所說的“每一個法國人”,但事實上,那是他的第一場勝利,國王依然不能保證他的一意孤行是否會激起巴黎人的不滿,不得已做出了一些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