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者不應侍奉凡俗之人,”蒙特斯潘夫人說道:“可惜這個戒律早就成了一紙空文,因為我的母親正是莫特瑪爾公爵夫人,如何?你們不敢對國王寵信的臣子指手畫腳,卻敢插手國王的私事?”
“莫特瑪爾公爵只是一個臣子,”教士說:“而陛下是法蘭西的陛下。”
“正因為陛下是法蘭西的陛下,您們應該將最好的東西奉在他的面前,”蒙特斯潘夫人說:“而且我只是覺醒者的后裔。”
“那么我們或許更應該將一個覺醒者帶到國王陛下面前。”侍女說。
“有人可以告訴我,什么是覺醒者嗎?”王后忍不住問道。
“這要說到里世界的一些瘋子,”教士先于女巫開了口,很明顯,他的話語中有著幾分輕蔑:“他們或是為了悠長的壽命,或是為了迷惑他人的魅力,又或只是為了追尋魔法的奧妙,就和一些魔法生物或是魔鬼成了夫妻,他們的后代會繼承一些非人的特質——但后來他們發現這并不能給他們帶來想要的東西,而且隨著巫師大規模地遷入里世界,與魔法生物的關系也變得緊張起來,這樣的**就逐漸少了,但他們的家族中,偶爾會出現返祖之人,他們隔代繼承了魔法生物的能力,您要知道,能夠被巫師們選中的魔法生物一般都有很強的能力。”
王后急速地看向蒙特斯潘夫人:“那么她是……”
“水妖,或是塞壬。”教士說。
“您怎么敢!”王后氣惱地喊道,對她現在的身份來說,這樣高聲說話十分失禮,但她即便不如國王學識淵博,也看過以水妖誘惑許拉斯,以及奧德修斯的船只抵抗塞壬誘惑為題材的繪畫作品,一想到蒙龐西埃女公爵竟然將這樣一個人推薦到她這里,讓她呈給國王,她就一陣陣的眼前發黑。
“那里有不夠銳利的刀劍,那里有不夠灼熱的火焰?”蒙特斯潘夫人毫不退縮地回答道:“只看它們掌握在誰手里,您難道認為,能夠在三年里連續征服了整個低地地區的國王,卻要畏懼一個小小的覺醒者后裔嗎?”
“我不可能將一個這樣危險的存在留在宮廷里。”王后說。
“哪怕您的陛下已經這么做了?”蒙特斯潘夫人反問道:“只可惜那兩個終究還是一對兒簡直讓人無話可說的蠢貨!”
“我懇請您到這里來,”蒙特斯潘夫人繼續說道:“并不是想用哀求和動聽的言語來打動您的,王后陛下,我只請您做一個使者,將我的禮物帶給國王,他會知道誰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并不這么認為,”王后堅持說,但她還在這里,就表明她已經在動搖了:“您是那樣的危險。”
“不比我的母親危險,莫特瑪爾公爵依然侍奉著國王。”蒙特斯潘夫人說道:“我無意隱瞞我的特殊,不是在威脅您,而是如那些貴女一般,讓您,讓國王選中我。”
“您這樣說令我迷惑。”
“您很快就知道我并非滿口虛言。”蒙特斯潘夫人說,而后向王后展示三件東西,它們分別是一個黃銅信筒,一小瓶亮晶晶的粉末,還有一把象牙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