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榮公爵夫人就算了,”路易搖搖頭:“就母親告訴我的那些,那就是個糊涂人,但盧森堡公爵的全權委托狀他們是怎么拿到的?”作為一個將領,一個公爵,這樣重要的文書怎么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到呢?
盧瓦斯侯爵聞言立刻按了按額頭,“陛下,您大概是想不到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的……”
“我的王室夫人,一個是女巫,一個是狼人,”路易頭也不抬地說,“您覺得我還有什么沒法接受的?”
盧瓦斯侯爵的頭頓時更痛了,他是在拉瓦里埃爾夫人攜子去了哈勒布爾之后才知道,原來這位羞怯、溫柔的王室夫人,竟然是個狼人,還是一個狼人族群的首領,哈勒布爾是國王給她賞賜——不是因為她侍奉了國王那么多年,不,等等,他是說,不是單純在床榻之間服侍……好吧,他不該過多地去關心一位王室夫人,但一想到特雷莎王后笑吟吟地和他說了這兩樁匪夷所思的事兒……盧瓦斯侯爵就覺得,也許那個陸軍大臣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重要。
“您說得對,陛下。”盧瓦斯侯爵不知道是恭維還是嘲諷般地說道:“比起您這個,這確實不是什么大事。”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陛下,您知道,盧森堡公爵身邊有個秘書,叫做波納爾的。”
“唉,這個我真不知道。”路易說,然后他看到盧瓦斯侯爵終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看看陛下,”奧爾良公爵不失時機插口道:“多么活潑啊,您應該感到高興的。”
接下來就是他挨瞪了,幸而這對王家兄弟只是為了讓盧瓦斯侯爵別再那么緊張,隨意調侃了兩句——同時也是一種暗示,國王陛下并沒有乘機剿除孔代親王殘余勢力的打打算。
“這位波納爾先生,”盧瓦斯侯爵說:“他奉命將一份重要的委任狀送到波爾多去,于是他就攜帶這份文書,從盧森堡去到波爾多,結果他不太走運,竟然把它給丟了,他萬般無奈,就去向神父尋求幫助……”
這下路易可真有點吃驚了:“你是說,他丟了文件,沒有尋找警察,也沒有尋找法官,卻去找了一個神父。”
“他就是這么做的,一個虔誠到發昏的教徒。”盧瓦斯侯爵神色微妙地說:“他去找了一個神父,那個神父對他說,如果他想把文件找回來,就要在九天時間里,在三座不同的教堂里背誦三首圣詩,于是他就這么做了。”
“文件找到了?”奧爾良公爵興致勃勃地問。
“怎么可能。”盧瓦斯侯爵說:“他去懇求了布榮公爵夫人,布榮公爵夫人的衛隊長幫他在一個年輕姑娘那里找到的,但她并不愿意歸還這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