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地方都有猶大,”路易搖了搖頭:“你對巴拉斯還有多少了解,都說給我聽聽吧。”
蒙特斯潘夫人當然不會與巴拉斯有多少聯系,但她麾下的巫師與修士竟然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日列島的,自從他們聽說巴拉斯的所為后,除了一些不能放棄家人和家族的巫師,幾乎都反向了蒙特斯潘夫人——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無可厚非,認為蒙特斯潘夫人這樣無可挑剔的美人必然受到國王寵愛的人可不止那些廷臣親貴,蒙特斯潘不了解巴拉斯,他們卻一定了解,其中還有好幾個人是跟著巴拉斯一路從巴黎來到羅馬的呢。
詳細了解過巴拉斯是怎樣的一個人后,就有了今天這場奢靡、華美,令人眼花繚亂之余又壓力重重的覲見儀式。
巴拉斯遭了這么一場威嚇與冷待,之后的談判就要簡單得多了,巴拉斯帶來了克雷芒十世的諭旨,當然,完全可以當做笑話來看——那些審判(對克雷芒十世認為有褻瀆與施行巫術的人——譬如盧森堡公爵);恢復舊教規,也就是拒絕繳付人頭稅,要求國王允許金銀幣外流(教士繳納給教會的種種費用)等等,還有的就是教會向平民百姓征收的什一稅……因為這筆稅賦從來就是不知所蹤的,反正教會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收到了;還有的就是路易清楚地說過,不會讓給教會的主教任免權——路易十四接過所謂的教皇親筆書信,隨意地往桌上一丟,巴拉斯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能發聲。
“我也許應該對那個真正的教首說話,”路易說:“巴拉斯,你的主人。”
巴拉斯的臉猛地漲紅了,他抬起頭,怒視國王,但國王身邊的兩個修士用更加冷漠的眼神逼迫他重新低下頭去。
“對于教會的期望,”路易慢吞吞地說:“我會履行作為一個虔誠的君主所應履行的職責——合理的那部分。”他一邊說,一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背,安靜了沒幾年,他又要出征了——相比起克雷芒十世的癡人囈語,樞機主教首領的腦子就清醒得多了,他在信中以商榷的口吻與路易說了幾件事情,首要的就是奧斯曼土耳其人對奧地利的威脅。
雖然波蘭有大孔代——路德維希一世,又有索別斯基,但奧斯曼土耳其人冊封了特克伊.伊姆雷,一個因為反抗哈布斯堡的統治而失去了父親與許多親人的匈牙利貴族為特蘭西瓦尼亞大公,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能夠通過特拉西瓦尼亞攻打奧地利。
匈牙利被哈布斯堡,特蘭西瓦尼亞與奧斯曼土耳其分作是三部分,上、中、下,特克伊.伊姆雷一直打到了上匈牙利,也等同于打開了一條通天之路,雖然路德維希一世與索別斯基也在竭力阻截奧斯曼土耳其人,但很顯然,他們沒法穿過特蘭西瓦尼亞大公的領地,這樣,法蘭西是否愿意伸出援手,就成了一個極其關鍵的點了。
雖然路易很愿意看著利奧波德一世去死,但作為天主教聯盟,他不能袖手旁觀,所以他必須派出軍隊——這次御駕親征也是必須的,不然利奧波德一世成為聯軍統帥的話(這幾乎是必然的),他麾下的將領將會十分被動,這次路易甚至不會動用紹姆貝格,雖然紹姆貝格元帥有主動請纓。
但巴拉斯他肯定是要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