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沒有給他起名字嗎?”奧爾良公爵問道。
“等我回來會給他一個名字的,”路易面無表情地說,他現在看起來又像是一個國王了:“在我離開法蘭西的這段日子里,科隆納公爵要和他的妻子回錫耶納,他要在那里爭奪和接受安茹遺民的忠誠——所以里世界的這里就只有米萊狄夫人了,她是個精明的密探頭目,但要處理更大的事情,還是力有未逮,所以我將一部分事務轉給了蒙特斯潘夫人,就看看她能夠為她的兒子掙到多少東西吧。”
奧爾良公爵明智地沒有就此追問下去:“您是否還有意讓科隆納公爵參與到錫耶納事務中去?但據我所知,科西莫三世有兩個兒。”
“很可惜,那兩個孩子,一個雖然與科隆納公爵年齡相仿,但沒有任何可稱道的地方,甚至沒有他父親的敏銳與慎重,至于那個小兒子,他生來體弱多病,有醫生說他可能無法生育。”
“如果巫師們能夠治好卡洛斯二世,”奧爾良公爵說:“那么他們就能讓那孩子痊愈。”
“這件事情我也要和你說一聲,”因為有關于里世界,密探的頭目是直接對國王負責的米萊狄夫人和以拉略,所以這件事情奧爾良公爵還不知道:“那些黑巫師們……所謂的治療很有可能是飲鴆止渴。”路易回想起以拉略帶給他的密卷:“在巫師的魔法中,任何與生命力相關的交易都是不對等的。”
“但如果可行,依然會有人前赴后繼。”奧爾良公爵說。
“在巫師們依然掌握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許可以。”在古希臘,古羅馬與古埃及中,時常會出現大批奴隸或是同時,或是陸續但不間斷死去的事情發生——在巫師們依然是祭司與薩滿的時候,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但現在,不可能,而且這種法術會引來巨大的反噬。
具體是什么,就連以拉略也不太清楚,但西班牙現在的局勢,簡直就像是砌筑在一個小球上的金字塔,隨時可能完完全全地傾塌下來——那個小球就是被施加了黑巫術的卡洛斯二世。
“于是羅馬教會就袖手旁觀?卻在這里追究盧森堡公爵是不是為了幾百個里弗爾授意教士們去賣砒霜?”
“羅馬教會很清楚誰會是他們的敵人。”路易說:“而且就算是卡洛斯二世死了,或是唐璜公爵又或是哈布斯堡的王太后死了,無論之后是誰統治西班牙,法國人,或是奧地利人,難道還能皈依新教嗎?若死得只有大臣和平民,那么他們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他搖搖頭。
“兩位都是?”奧爾良公爵問的是克雷芒十世與奧比涅夫人的那位外祖父。
“為什么不,他們在這方面相當一致,”路易拿起那兩封書信給菲利普:“前者瘋癲,后者野心勃勃,不過他們都更擔憂我將大公主與大郡主嫁給了新教國王與大公的事情。”瑞典早在克里斯蒂娜的父親古斯塔夫二世的時候就已經皈依新教了,現在大部分瑞典國民一出生就是新教教徒,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克里斯蒂娜女王一有皈依天主教的意思,國內新教教會就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她表兄這邊的緣故,大公主伊麗莎白嫁到瑞典之后——羅馬教會當然還是希望她保持對天主教的信仰,不過愛女兒的路易十四卻認為,伊麗莎白最好和她的丈夫與臣民保持同一信仰——路易是一個宗教實用主義者,不意味著別人也是,因為宗教信仰沖突而產生的怨偶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