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路易說:“他在信上說,那條藍鯨還是他的小女孩兒發現的。”
“他說要去捕獵它。”
“不可能,就算他乘坐的是阿美利加最好的蒸汽艦船也不可能,我的學士說那種鯨魚至少有一百尺那么長。”路易毫不猶豫地說。
王后卡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長長的走廊,如果國王的話是真的,那么這條鯨魚將會貫穿好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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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的推測還是很正確的,哈勒布爾公爵巴蒂斯特,當然,也是下阿美利加聯邦的最高領袖,他帶著他最小的孫女兒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只奉上了一大塊散發著海水腥味與古怪甘甜香味的蠟質塊,這塊東西需要他兩手合碰,重量和大小很可觀了。
“這是龍涎香。”巴蒂斯特說:“父親,我沒能獵到那頭藍鯨,但我追逐著它的時候,偶然在一座荒島上發現了這個。”
“這個很好了,”路易一本正經地說:“你怎么不想想,一頭一百尺長的鯨魚,我要吃到什么時候去呢?”
巴蒂斯特身邊的小女孩咯咯地笑出聲來。
“這是茉莉。”巴蒂斯特說。
“歡迎,茉莉。”路易溫和地說道。
巴蒂斯特是在九月三日晚間趕到的,心中慶幸,他的母親,也就是拉瓦利埃爾夫人不幸在去年的九月過世,離去的時候還遺憾自己不能為路易慶祝八十歲的誕辰,如果她在天有知,一定會惡狠狠地敲他的腦袋——但誰讓那條藍鯨距離他們那么近呢,它呼出的水汽都能打到巴蒂斯特的臉上,而他這一生,唯一沒能獵到的動物可能就只有鯨魚了。
路易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用來懲罰他,天可憐見,這家伙也是兒孫滿堂的人了,“明早四點我們就要起來做彌撒了。”他說,果不其然看到巴蒂斯特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小茉莉我可以給她例外,”路易無情地說:“你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