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說完以后眼角就帶上了淚痕,同時還看著高漸離的反應,不過令她不解的是,除了剛開始的一番驚訝后,高漸離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被欺騙和隱瞞的憤怒,也沒有對她的失望和不滿。
反而有種意料之中或者松了口氣的感覺,這樣的反應令她感到奇怪,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么,特別高漸離還是這種身份和處境,兩人已經相處了多年,已經產生了足夠的感情和信任。
結果在這個時候卻發現身邊最信任的人是敵對方的人,而且潛伏了許久,在已經算是死對頭的兩家,這種行為可謂是出奇的打臉,以雪女對高漸離的了解,他絕不可能就這樣過去,即便自己的他喜歡的人也一樣。
高漸離對上雪女疑惑且愧疚的目光,輕嘆了口氣,開口道,
“小雪,你知道嗎,我也曾懷疑過你的身份,起初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這點,但漸漸與你熟絡之后,我就發現你的身世和武功心法似乎并不簡答,要么是出自一方勢力,要么有高人在身后”
“我雖然不怎么擅長言辭,但也清楚你對我并沒有什么惡意,而且我在后來也漸漸喜歡上了你,在妃雪閣太子丹邀請我們前往墨家那天晚上,我發現了有一個神秘人前來找你,我看得出來那人對你沒有敵意”
“所以我即使察覺了也沒有跟上去,那時我就更加堅定了我的猜測,果然,不久之后你就安然歸來”
“我那時就知道小雪你的身份似乎不簡單,但我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相信如果你想說,總有一天會親口告訴我,要是不然,我所做的那些就毫無意義”
“也許我應該感到慶幸,我在你的心中有這么重要的地位,小雪你終于親口跟我說了這些,我不介意你是陰陽家的人,我也不介意你之前做過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要是陰陽家的人來抓你,就必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高漸離緩緩說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神堅定有力,絲毫沒有在意雪女的身份,也沒有顧忌陰陽家的勢力,早早就做出了自己的承諾,頗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質。
雪女在聽到高漸離的回答后一陣恍惚,對此十分意外,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高漸離所察覺,而且這么久都沒有揭穿她。
同時在高漸離的話語中,并未有過責怪自己的想法,甚至還愿意跟自己一同面對陰陽家以后的責難,這讓本就有些愧疚的雪女更加感動,一下子撲在身邊的高漸離上,眼中泛起晶瑩的淚水,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高漸離看著懷中的佳人,情緒復雜,還有些意外,這還是雪女第一次這么主動,兩人之前雖互相喜歡,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僅限的親密也沒有到這個程度。
不過,高漸離還是配合的將雪女擁抱在懷中,讓她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情緒,他本就是那種冷靜理智的人,平時話并不多,要不是和雪女等人在妃雪閣相處了幾年,性格有了些轉變,否則對這種情況早就不知所措了。
高漸離不會怎么安慰,不過卻將其緊緊抱在懷里,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一直陪在身邊,他此刻的作為著實讓人著迷,特別是雪女這種童年顛沛流離,同時又心懷幻想的年輕女子,更是被被這種行為所打動。
在高漸離懷中緩和了一下情緒以后,兩人這才松開,雪女抹掉眼角的淚痕,在情緒泛濫后才意識到這是多么嚴重的情況。
剛開始她心情復雜,再聯想起往日和高漸離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感覺對他很愧疚,這才下定決心跟他說明了情況,但這感性過后理性就稍稍上來了,她一時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雖然沒有對兩人的身份造成多大影響,甚至還更進一步。
但這事情的后果卻十分嚴重,顯然不是一時沖動就能解釋得了的,如今在她看來,除非把自己要找的東西帶回去,不然絕對要受到陰陽家的責難。
而高漸離也從雪女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以他對陰陽家的了解,如果這件事情被陰陽家知道了,肯定不會輕易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