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在自己的院子里稍作休息過后,便有仆人來請安問好。
其中有一個女子上前,微微福身,禮數一點都不周全,“回稟姑娘,夫人說今晚在膳廳一大家子用膳,煩請姑娘莫要去遲了。”眼神里沒有恭敬。
“你叫什么名字?”許長安看著她,卻沒有讓她起身。
“奴婢名字叫春夏,春天的春,夏天的夏。”春夏覺得這個小地方來的姑娘,不,或許是大小姐,估計都沒她認識的字多吧。所以她專門將名字詳細介紹了下。
許長安問了她名字后,卻再也不說話了。
也沒有看春夏。
春夏此時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整個身體酸痛不已,許長安不發話,她也不敢起來。
身后的那些打掃丫頭們,也一句話都不好說。大家伙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像是突然想起春夏還在行禮。
許長安看了春夏一眼,吩咐她起身。
那眼睛里似笑非笑,讓春夏誤以為她看花了眼。
她是故意的。
春夏就算看出來又怎樣,許長安是主子,她是奴婢,就是現在她也不敢看回去。
只得帶著一眾下人退了。
晚上的膳房,尤其的熱鬧。
平日里,每個主子的院子里都有自己的小廚房,像這種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飯的時機也只有一兩次而已。
畢竟,許萬松許老爺盡在外頭應酬呢。
至于其他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不煩呢。
這一大家子人此時基本都來完了。
許萬松此時正坐在主位,身上穿的在家的便服。旁邊坐的是許夫人,再旁邊就是許萬松的姨娘劉氏如意。
劉氏身體抱恙,今日沒有出門去接許長安。不過也從劉氏臉上看的出來,臉色有點蒼白的過分。
許萬松見劉氏如此,溫暖一句,“如意,身子可還好?”
劉氏聽許萬松喚她的小名,心里一陣暖流,就是不舒服也不重要了,眼中感動滿滿,看向許萬松,“回老爺,妾身身子無礙,只是受了些風寒。”
許萬松看她這樣子,哪里是無礙。嘴里還是關心:“還是請大夫來看一看,看你這樣子病也沒見好一點。”
劉氏點頭應是。
許夫人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心底一陣嗤笑。
在我的面前,秀恩愛嗎?
劉氏如意不過是一個青樓里的一個小妓而已,當初青樓賣她初夜的時候,不知怎么就到許萬松頭上了。
許萬松睡了就睡了吧。
這賤人不知道吹的什么耳邊風,竟讓許萬松將她納了進來。
幸好生了一個女兒。
最好生了一個女兒。
許如婉和許如芷不知低頭在說些什么。換做平常,許如婉根本就不屑和這個妹妹說話,不過這府里來了新人,她更喜歡舊人。
許長安進來的時候,身后跟著腦瓜疼疼的星月,倆人朝里看去,一派其樂融融。
說話聲,被打斷。
大家都朝兩人看過來。
許長安今夜穿的還是早上那一身素衣,比起大家早上見她的時候,也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