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已是暮春,空氣中微微有了些熱氣。
許長安一行人乘著馬車,行了半日,終于到了相國寺門口。
相國寺,這個在立朝前就已經存在的寺廟,朝代更迭,它卻經久不衰。
先帝一見,取名相國寺。
有了皇家的加持,就光是個好聽的名聲,也已經足夠。
真正讓它傳揚開的是相國寺的主持,無慧大師,講的佛法,才是精粹。
無慧,難不成當真沒有智慧嗎?
戲言而已。
相國寺的香火年年日日多了起來。
今天的相國寺,也有三倆行人。
許長安的馬車停在了相國寺門口,星月下車伸出手攙扶即將要下車的許長安。
許長安今日一身素色白衣,帶了一方帷帽,遮住了臉。
星辰上前找到那寺外小僧,與他說了幾句。
那小僧朝這邊看了一眼,又朝許長安這邊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是這位施主要點長明燈嗎?”這小僧雙手合十,看向許長安。
不用人介紹,他就知道這些人中誰是主子,誰是侍從。
這是他的本事罷了。
許長安也不訝異,禮貌回了小僧的話,“正是!”
“施主請跟小僧來!”小僧轉身帶著許長安一行人進了相國寺。
剛才星辰與那小僧交談時,就已告知她們等人要在這里住上一晚,那小僧才過來問了問。
問清楚了,他便帶她們去了寺廟中的客院。
一行人倒也沒有多話。
只有星月問了問她們要是吃飯可怎么吃,小僧便告知她每日固定時辰都有人送飯,過了這個點,就沒有飯了。
又問在哪里點長明燈,小僧也是耐心的告知了星月地點。
帶著她們走到了許長安住的院子里,小僧又行了一禮,“施主請自便!”
便轉身離開了。
“這無慧大師好像一年到頭一直都在閉關,鉆研佛法,看來這次我們是聽不到這佛法嘍!”星月笑著打趣道。
“那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星辰看著星月一副高興的樣子,接了話。
她當然高興了,佛法?一聽就不是自己愛聽的東西。
跟高深牽扯上的,她半分興趣都沒有。
但還是嘆了一口氣,口是心非,“當然不高興了,來了相國寺不聽這佛法,那不就是白來了嗎?哈哈!”
明明知道聽不了,還在那里裝作十分遺憾的樣子,星辰想閉了她的嘴。
“哼,鬼才信你!”星辰撇嘴。
看星辰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星月自然要找自家小姐了,便自家小姐嘟囔,“小姐,你看,星辰已經不是原來的星辰了!”
許長安聞言一笑,瞥了星月一眼,“星辰還是星辰,星月可不是那個不愛聽佛法的星月了。話說,你何時對佛法還感了興趣,以前你可是讀個書就犯困的人啊!”
語氣滿滿的揶揄。
說出可惜星月的真實面目,星月鬧了個紅臉。
許長安和星辰兩人都笑她。
她要氣死了。
還不如出去看看齋飯好了沒有。
轉身逃了出去。
過了一會,星月端著齋飯回來了,只看到了星辰一人,忙問許長安哪里去了,星辰如實告訴許長安去點長明燈,并將吩咐她們不要去打擾她,只需要辦好許長安交代的事就好。
相國寺里點長明燈的地方就在寺廟里最深的院子里。
許長安進來的時候,已經臨近日暮,院子里也只有各處的長明燈,空無一人。
這個地方,到了晚上,有了長明燈的加持,只會讓人覺得有點陰森。
這里面的長明燈,大多數人不會寫上名字的。
意義而已。
許長安拿起旁邊的蠟燭,先點燃了第一個長明燈。
這個長明燈是為真真正正的許長安的生母,許萬松的原配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