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道:“等忙完這邊的事情,我陪你出去走走。”
安然道:“她都沒有等到我叫一聲媽媽……”話未說完眼淚又落了下來。
張合歡看著心疼,想要為她擦淚,安然撲入他的懷中低聲啜泣起來。
張合歡柔聲道:“別怕!凡事有我。”
安然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了,能夠依靠得只有張合歡。
羅培紅一早就被孫樹立叫到了辦公室,孫樹立把幾封信遞給她。
羅培紅接過來問了一聲:“我方便看嗎?”其實心中明白孫樹立就是給她看的,但是出于對領導的尊重,還是要程式性地問一句,她工作多年,深諳職場法則。
孫樹立點了點頭,算是又給出了一次批示。
羅培紅逐一打開,幾封全都是舉報信,而且全都舉報同一個人張合歡。
羅培紅不覺皺起了眉頭,可以說這幾封信有理有據,基本上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且還附贈了照片。看完之后,她針對其中一封信的內容解釋道:“文詠詩的手的確斷了,我看過她的病歷,事情發生的時候劇組好多人都在,他們都能夠證明。”
孫樹立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胳膊骨折這么快就好了?這事兒說出去誰會相信?”
羅培紅道:“聽說香江那邊醫療水平比較先進……”
“先進也不可能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么神奇的醫術,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在北方電影制片廠出現,完全恢復了,怎么可能?除非她從一開始就是裝得。”
羅培紅仍然維護道:“應該不會吧。”現在回憶起來,當時陪同文詠詩去醫院的是張合歡,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怎么不會?張合歡這個混小子什么歪招想不出來?他簽了文詠詩,想幫她擺脫《尋秦記》的片約,又不用賠償,所以這小子就想出了這么個損招,這個混小子啊,裝倒是裝全套,這一對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羅培紅道:“小張沒那么復雜,他一直很尊敬您,我相信這件事他絕不是要損公肥私。”在維護張合歡方面她可以做到毫無原則。
孫樹立道:“你們私下搞得那個工作室以為我不知道嗎?”
羅培紅尷尬道:“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搞點副業我也不反對,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人家把舉報信都送到我跟前來了,我總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張合歡可以胡來,你不能,你是電視劇制作中心主任,你有正式編制,他沒有,你馬上跟他那個什么音樂工作室撇開關系。”
羅培紅點了點頭,其實當初她并不想要工作室的股份,現在剛好可以將股份名正言順地還給張合歡,當然幫忙還是會的。這幾封舉報信可謂是言之有物,連張合歡跟文詠詩在一起的照片都拍到了,這些照片只要發出去,肯定能夠制造一波緋聞。
羅培紅小心問道:“孫臺,這件事您打算怎么處理?”
孫樹立道:“你讓張合歡把具體的情況寫份說明,無論錯在不在他,都要寫一封道歉信,下周在臺內部會議上當眾道歉。”
羅培紅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萬一他脾氣上來……”
“脾氣上來又能怎樣?他有脾氣,我還有脾氣呢,別人還以為是我授意他在外面瞎搞,說我任人唯親,我如果不對他有所懲戒,以后還怎么服眾?我還怎么開展工作?”
羅培紅道:“要不換個方式,別讓他當眾道歉了,畢竟他也沒犯什么大錯誤,對臺里貢獻不小。”
孫樹立望著羅培紅,他當然清楚羅培紅和張合歡的交情,對張合歡的處理他也非常頭疼,舉報信是從紀委轉過來的,而且證據確鑿,他要是不打,別人肯定會說他徇私。但是打重了,又怕這小子跑了,如何處理還真是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