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移目光沒有用,他的耳畔傳來方舟悠悠的聲音:“管施主,你這就不對了,你怎么能罵趙施主是老狗呢?這樣下去,友誼的小船會翻的,來,且聽小道與你們說說,維系友誼的小船不沉,小道最拿手……”
……
……
對于新的托管屋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方舟不得而知,現在也懶得去知道。
此時此刻的他,盤坐在傳武殿,感受著來自曹滿那熾烈如太陽般的戰意。
曹滿經歷了方舟打出的人皇始拳,戰意不僅僅沒有消退,甚至有所感悟,越發的強盛,眼眸狂熱,渾身戰意沛然。
傳武殿光芒萬丈,映照的黑夜中,似乎猶如夕陽彩霞漫天紛擾。
而殿中一道人影,深邃,古老,神秘充斥著強大的氣息。
曹滿盯著傳武殿。
不由大笑起來。
“曹某枯坐三日,感悟前輩所贈那三拳,偶有所悟,拳意有些許的進展,今日,便向前輩請教一二!”
曹滿的話語聲,浩浩蕩蕩的響徹整座京城。
仿佛引得整座城池都在動蕩。
震撼著所有特意趕來觀戰的世人。
虛空中。
傳武殿內。
方舟眸光深邃,微微頷首。
而他的身側,真正應戰的流浪詩人一步一步,緩緩行走而出,原本虛幻的肉身,逐漸凝成實質,像是有了真實的肉身似的,除了那張臉,看不清個真實,其他皆是與常人無異。
流浪詩人一席儒衫,飛揚間,朝著方舟微微作揖,似在感謝方舟給了他這個機會。
隨后,轉身一步,踏出了傳武殿。
這一幕,亦是驚呆了不少人,甚至,連叫板迎戰的曹滿,都微微一怔。
來者,不是那位傳武者祝融?!
而是傳武殿中另外的存在?!
不過,曹滿的心神卻是沒有絲毫的放松,哪怕并不是祝融出戰,他依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那道儒雅隨和的身影,僅僅只是走出,便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壓力!
那是來自心靈的壓力,一如當初在青城之上,見得陸茫然一步登天創文道!
曹滿瞳孔緊縮,但是身上的紫袍卻是鼓蕩飽滿,每一寸肌膚和血肉都在震顫,他握起了拳頭,恐怖的氣息,磅礴的氣血在沖擊和蕩漾!
曹滿盯著傳武殿中飄然而出的身影。
一步蹬下。
有恐怖的氣流滋生,像是颶風在呼嘯,竟是于腳下沖起,托著曹滿的身軀登天直上。
那破碎不堪的武皇擂,早已經被颶風卷動之間,化作龍卷。
而傳武殿中。
流浪詩人儒雅隨和行走而出。
如果說曹滿是颶風,那流浪詩人便是一縷清風。
方舟端坐傳武殿內,眸光深邃,事實上,他心潮澎湃,激動到難以自抑,讓他身軀都忍不住顫動,不過,他強行壓下了心境,維持著深不可測與淡然。
“曹滿,你以乞兒之身,崛起于微末,前二十年,丈量天下,游歷人間,修皇者古武,領悟人體之極……”
流浪詩人自虛空中步步生蓮般走下,黑夜似乎都成為了白日,光芒璀璨照耀著人間。
流浪詩人輕笑,緩緩訴說:
“后三十年,你挖掘人體極限,創血脈武道,研究人體血液之運轉,卻真做到人體之極限,金剛不壞之體魄。”
“后一甲子,你設下武皇擂,鎮壓天下武道家,修為節節攀升,體悟拳意變換,以拳修神,陽剛霸道,坐鎮人間,當異族頂級強者一甲子,人間之最,你為第一。”
流浪詩人的話語,是在評說曹滿的人生。
曹滿眸光鋒銳,卻是安靜聆聽,很少有人能把他的一生都描述的如此的詳細,如此的仔細。
他仿佛在回顧自己的一生,看到了其中的不足之處似的。
這樣的總結,對他而言,有著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