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大夫人一臉冰冷,根本不信。
伏大人有些無奈“我說的都是真的,下人已經在打包了,明天良弼就會被送進去。你不是一直在說我偏心,非要把俊才送到那里去嗎,現在好了,良弼也去了,你安心了吧”
“你還真舍得”
“不舍得也沒辦法,你都鬧成這個樣子了”伏大人嘆息,“我早就跟你說過,把俊才送進去是我的主意,那是我親兒子,我能害他我送他進去,是為了他好。你不要聽外面的風言風語,你非不聽現在哥倆都在里面,你總不會認為我會害了俊才吧”
“哼我要是不鬧這一場,你會對我的才哥兒公平嗎”伏大夫人擺明了不信。
伏大人還能說什么
只能繼續勸著。
勸她對伏大公子公平些,不管如何,伏大公子也是她兒子,也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
她這么偏心,會傷了伏大公子的心。
伏大公子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伏大夫人害的。
“我害的我害他什么了你寵你的,我寵我的,我礙著你了嗎當初老爺子搶走伏良弼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事到如今,伏大夫人都還記恨著。
懷胎十月,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來,她都還沒怎么抱過,伏良弼就被伏老爺子給接走了。
從此,她想再見伏良弼一面都難。
搞得好像她這個當娘的會害了伏良弼一般。
伏老夫人也是,一個勁地給伏大人塞小妾,生怕她把伏大夫給籠絡了過去。
在這個家里,她就是外人。
一直到二兒子伏俊才出生,伏大夫人才有了一種“家人”的感覺。
對于伏大夫人來說,伏俊才的意義不一般。
昨日因,今日果。
且不提伏大人為了讓崇親王賣他這個人情,說了多少好話,于伏大公子伏良弼這邊的感覺就是,昏昏沉沉地一覺醒來,他就要換地方了。
他在小廝陽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聽著陽平在耳邊的嘮叨,什么為什么去學院讀書就不能帶他,他又不占地方;什么他不去,以后誰伺候大公子;什么大公子正病著,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馬車緩緩駛過街巷,聲音寂寥而單調,就好像伏大公子伏良弼此刻的心情,一片荒蕪。
他到不是對去魔鬼學院有什么想法,二弟伏俊才能去得,他自然也能去得。
只是
想到他去的理由,想到他此刻病重著,家里人也要將他“送走”,想著小廝陽平那些嘮叨,他沒有一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人非圣佛,他更是。
爺爺說不是放棄了他,而是為了他的身體好,好似那魔鬼學院有圣醫妙手,一去就能治好他似的。
若真如此,為什么魔鬼學院是廣傳的“調教紈绔子弟”的地方
微微勾了唇角,有些涼薄。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紈绔子弟”、“需要調教”掛上勾。
“咳咳”
馬車轆轆,偶爾傳來一聲輕咳。
撩開窗簾,伏大公子伏良弼發現這一路的景致清雅,到有幾分幽靜。
遠山起伏,人煙罕至,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崇親王府會將學院選到這么一個地方。
書香院的大門沒有他想像中的高大,也不是一座單獨的牌樓,左右兩邊都有一排建筑物,左邊登記進入,一邊登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