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宏可不知道,就那么一會兒功夫,他大伯已經從他想到胖娃娃身上。
他行無禮,便出了書房,準備早點到姚氏書店去。
門外,貼身小廝高中等人已經帶著東西在那里等著了,一見他出來便迎了上去,跟在他身后,徑直前往姚氏書店。
相較于昨天只是帶了些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今天姚安宏還帶上了一些茶和點心。
看那點心的份量就知道,不是給他一個人準備的。
他到了書店,果然發現周宇生、葉茂盛已經在里面了,連忙快步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不需要姚安宏吩咐,貼身小廝高中便貼心地讓人將東西擺好,請姚安宏示下,帶人離開了里間。
到了外間,高中揮手讓其他人回府,自己則留在外面侯著,以便隨時伺候自己的主子。
姚大爺、姚二爺、姚三爺晚一些才到,不過也沒晚多久。
沒有一會兒,昨天的學習小組團聚,一行人開始學習。
一連幾天,皆是如此。
周宇生、葉茂盛感覺自己占了人家大便宜,蹭人家碳火就算了,到了后面,不僅蹭了人家的歷年考題卷,連午膳和茶都一起蹭了。
要不是人家做得十分自然,還一副請教學問的姿態,他倆還真沒那么厚的臉皮呆下去。
偏偏人家就是擺出了“求教”的姿態,一副是人家姚家占了便宜,蹭了他們兩個臨時的免費先生。
又一次書店打烊,周宇生、葉茂盛和姚家人作別。
在姚家人離開以后,周宇生望著懷里的歷年考卷一聲感慨“沒想到姚家人居然這么心善。”
“是啊,傳方還說姚大爺心狠手辣,殘害金陵族人,連自家祖墳都挖沒想到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卻是一個謙和謹慎,虛心向學的讀書人。”葉茂盛的懷里也抱著一卷,他搖頭,“傳言不可信,記不欺我也。”
“只可惜,姚大爺往日用在讀書上的時間不長,又是近日才有了想要科舉的念頭,若是我們能早一些遇到,說不定明年還真有可能考中。”
“那也不一定。”葉茂盛卻不這樣認為,他考慮了一下,道,“如果我們運氣好,考的重點剛好都被我們考中了,姚大爺說不定還真能中。”
周宇生一想,也對,姚大爺只是念書少了,對一些超出考題范圍以外的知識點不太了解,但若考的都是這個范圍以內的,別又不是難題、怪題,若只求一個“童生”之名,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不過,”葉茂盛道,“相較于姚大爺,我覺得那位宏小少爺希望更大一些,不管于作詩,還是學問,他眼光獨道,見解極新,常常有點睛之筆只可惜,他年紀小了些,若晚幾年下場,絕對能夠大放異彩。”
“你居然這么看好他”周宇生有些驚訝。
雖然他也挺喜歡姚家這位宏小少爺,但沒想到向來“狐僻”的葉茂盛居然也會欣賞別人,還用這么稱贊的口吻稱贊一個人。
“不是看好他,而是他確實有那個能力。你不覺得,就算在我們書院里,像他這么大的學生,看問題,寫文字,也沒幾個有他這么有見解嗎他唯一差一點的,就是作詩不怎么有靈性,但那也只是作得少了,多練練,找到自己的風格也就好了”
姚安宏又不是那種不會作詩的書呆子,人家會做,但畢竟年幼,經驗又少,所以才會覺得欠了些火侯。
再給他一些成長的時間,未來必然不會差。
姚安宏可不知道,他才剛認識的兩個“新朋友”居然這么夸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開心得笑出來。
或許說不定他還會告訴二人,他之所以那么眼光獨道,見解極新,是因為他有一位“好奶奶”,總是帶著他們從不同角色度去看待問題,解決問題。
慢慢的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