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岳青柏伸手觸摸陽光,眼睛亮亮的帶著光。
嬌鉞的扇子從上而下掃過,頃刻之間便換了個穿著,淺灰色的衣裙長及腳踝腰間是一條月白色的束腰,行走間不知名的花在裙擺處若隱若現,手中折扇輕易變了個形態。
一柄通體玉白色的傘出現在她手中,纖細的手指握在玉白色的傘柄之上,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更白一些。
“出去走走吧。”
嬌鉞撐著傘眼含希冀的看岳青柏,岳青柏收回注視外界的目光,神情淡淡古井無波,但周身的氣息卻略柔和了那么幾分。
嬌鉞聽人說人間的鬼魂脆弱的很,不能見陽光。師兄也是鬼,別的鬼會有的待遇他也不能少,還必須得更好。如此想著便站在岳青柏身側,身影微微傾斜,玉白色的傘面擋住了洋洋灑灑的光。
岳青柏伸出手去觸摸陽光,卻被嬌鉞一本正經的抓著手牽了回來,無比鄭重的對岳青柏搖頭。
“鬼魂是不能接觸陽光的,會灰飛煙滅的。”
一時之間,岳青柏被嬌鉞的神情唬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貌似嬌俏可愛的女子仍舊裝作不知的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抓著他的手,生怕他掙脫了開來。
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岳青柏想了想終究還是放任了。
客棧大堂里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和來往不斷的客人,昨日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岳青柏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整個人都無比緊繃,嬌鉞輕撫著岳青柏的手背也沒能安撫下人來。
出了客棧,面對的是更多的人群,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岳青柏有些躊躇,他不喜穿過人群,身影淡的一陣風都能吹散,太過不真實。
嬌鉞松開岳青柏的手,換了只手打傘,另一只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護在岳青柏身后,神態自然的讓岳青柏有些恍惚,微抬眸才看到嬌鉞的那雙眼睛,復雜的情感讓岳青柏看不懂,同時也不懂為何換了個地方,嬌鉞便恍若換了個人,讓他捉摸不透。
在岳青柏看不到的地方,嬌鉞得意的很,不枉她偷偷的穿了雙高跟的鞋子,終于不用仰視師兄了。
在絡繹不絕的人流中,嬌鉞舉止怪異行為異常,倒是少了很多麻煩。
聽著前方無比熱鬧的聲音,岳青柏透露出微微的好奇。嬌鉞撐著傘走了過去,行走間,擁擠的人群讓開了一條僅供兩人通過的道路。
被圍在中間是走街串巷的雜耍藝人,口中噴火,耍花壇,玩雙石,扒桿熱鬧的很呢。最為吸引岳青柏的還是表演弄傘的一個女子,一柄柄油紙傘在女子手上玩出的各種各樣的花樣,眼露驚奇的盯著那一柄柄在空中轉個不停的紙傘。
嬌鉞反而覺得很是無趣,這些她見過太多次了,慢慢的就不再感興趣。只是看岳青柏看的興起便也跟著捧捧場鼓鼓掌。
“承蒙各位叔叔大娘哥哥姐姐不棄,打賞幾個,一文不嫌少一兩也不嫌多嘞。”
中年男人的話引起了哄笑,圍觀的路人也在中年男人拿著托盤走到時扔上或多或少的幾個銅板。走到嬌鉞面前時,中年男人憨笑的說著吉祥話,岳青柏也轉頭看向嬌鉞,似是催促。
嬌鉞整個人懵了片刻,鼓著臉掏了幾枚銅板扔到托盤中,男人笑著說了兩句吉祥話就走開了,徒留嬌鉞自己不停的為她的錢碎碎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