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修竹只覺心底一陣悸動,抬頭四下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抬手撫上心口心跳的厲害。
就是那一眼,嬌鉞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不禁嘖嘖兩聲。
走遠了,嬌鉞依稀能聽到岳修竹與身側的小姑娘說話。
“那個姑娘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這種話話本里出現太多次了,說這話的都是花花公子,哼。”
嬌鉞笑著跟岳青柏轉述小姑娘說的話,帶著幾分調侃意味。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看了多少話本。”
“會有你多嗎?”
嬌鉞猛然間被噎到了,等反應過來卻笑得看不清眉眼。
“沒有我多,等回去了我都說給你聽。”
“好。”
嬌鉞說的含糊,岳青柏應的含糊,但彼此卻又都心知肚明,徒留無雙自己滿頭霧水。
回了客棧,嬌鉞沖了一壺茶水,端著茶杯坐在岳青柏對面小口輕抿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岳青柏手上的書翻了好幾頁嬌鉞仍舊是那個樣子,卷了卷手上的書打了嬌鉞一下。
來人間也看了幾本話本,話本中的鬼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限制。但岳青柏一樣也沒有體會過,最初初為鬼的茫然也消失不見,有時候也不知道話本是假還是他是假。
手邊已經放好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輕抿了一口無比熟悉的味道。
嬌鉞有一種特別厲害的本事,他總是能把各種各樣的茶沖泡出同一種口味,因著此事,他曾經頭痛了很多回,后來也習以為常了。
茶杯還沒有放下,嬌鉞就已經又給他續好了茶水,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嬌鉞的目光,她永遠在岳青柏能看到的地方,慢慢的讓岳青柏放下防備。
身子往后靠了靠,低頭抿嘴輕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修竹死了,父母會忘記他嗎?”
嬌鉞一口飲盡杯中的茶,茶味澀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就該喝酒越烈越好。
“不會。”
嬌鉞說不出違心的話。
“那為什么岳青柏死后卻好像什么都沒變呢?”
岳青柏終于把想問的話問了出來,嬌鉞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卻有點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她也不太懂,只能說站在盤古干著的角度上去考慮。
“岳青柏死的時候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兒子,會難過會傷心但終有一天這種傷痛會慢慢過去。但岳修竹變成了唯一的一,因為唯一所以無法忘懷。”
“原來如此啊。”
岳青柏的話語有釋然有與自己的和解,他以為是自己的緣故,原來無論自己的靈魂是否出現在岳青柏的身上他都會被忘記,因為他并不是唯一。
那么,怎樣變成唯一呢?
岳青柏眨了眨眼,看著對面滿臉擔憂的嬌鉞。
讓其他的不再存在,自己就是唯一了吧。
想通了的岳青柏拿起桌上的書,繼續沉浸在文字的世界。嬌鉞鼓了鼓臉,感覺自己就是個用完被扔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