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一了。”
嬌鉞頓了頓,不說話,只一味的替他順氣,安撫他。
“會好的。”
嬌鉞舔了舔唇,將毯子給守初蓋好,坐了回去繼續給守初念書。
“可是我有點看不清你長什么樣子了。”
嬌鉞抬頭看他,守初露出一個清清淡淡的笑,怎么說呢。凡人的話本喜歡用山巔上綻放的雪蓮形容一個人笑的好看笑容難得,或者說像是寒冬的第一抹暖陽。但嬌鉞覺得守初的笑,像是清晨葉尖上的一滴清露,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的墜在葉尖尖上,閃著清透的光,稍不注意就滑落下來碎成幾瓣。
嬌鉞眨了眨眼,差點維持不住自己人設。
“明天就會好的。”
想著再走一個小世界,這次一定認認真真完成任務,那樣師兄就會更好一些。
“也許吧。”
守初太平靜了,平靜的反而有些詭異,回答也跟往常不一樣。嬌鉞覺得有點奇怪,卻說不上來哪里奇怪。她撐著身子仔細打量守初,那一絲的詭異早就消失不見,就像是嬌鉞的錯覺。她又坐了回去,靠在椅子上給守初讀書,說著人間的事情。直到人睡了,才放下手中的書,趴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守初看。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一個人呢。
嬌鉞想不通。
站起身來,撣了撣裙角,彎腰帶著毯子把守初抱起來,看著人習慣的靠了過來,心情無與倫比的好。
直到,她出門又看到了那個在月槐樹下偽裝深沉的人。
嬌鉞是剛出生就一不小心透過夾縫掉到云谷里來的,被還是個娃娃的守初抱了回來。谷里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守初喊他師傅,嬌鉞便也跟著喊,久而久之便以師妹自居。
師傅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五官平平無奇,卻喜歡自吹自擂自己年輕的時候多帥多吸引人。
嬌鉞不喜歡他,甚至厭惡他。
如果你在乎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其他生物眼中卻可有可無,那么你也會如此。
嬌鉞沒有看他,徑自走了過去,抓起石桌上蹦跶個不停的無雙球球轉身就走。
她向來如此,守初在的時候,親親熱熱的喊著師傅,一副好徒兒的樣子,背地里卻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殺死對方,卻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只能眼不見為凈。嬌鉞覺得師傅也是,只是師傅暗地里下過不少次黑手,只不過她命大,到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