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嬌鉞又夢到了那個青年,青年穿了件淺黃色的長衫睡在桃樹下,淺黃的顏色襯的少年氣更甚幾分,淺粉色的花瓣落在青年的額間發上,更添幾分鮮活氣。那青年好像感知到了窺視,睫毛顫了顫,眼睛睜開那雙淺色的眸子便露了出來。輕輕淺淺的顏色,像霧,透著幾分清冷色。濃濃的青年氣息因淡漠的雙眸而所剩無幾,眼睛眨了眨,青年看了看四周又閉上了眼睛,將那雙清淺的眸藏了起來,便是另一種感覺。
夢中,嬌鉞半蹲在青年身側,用手指虛虛的臨摹青年的面孔。
眉毛細如柳葉眉尾微微上揚,眼型神似丹鳳眼卻要柔和那么一兩分,唇略薄唇色也略淺,臉部線條偏冷厲了些,但嬌鉞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看,雖然不及師兄本來的面貌萬一,但師兄就是最好看的。
白日里睡得多,又因著原文越的身體自有幾分神異的緣故晚上便沒有那么困倦了,嬌鉞半蹲在青年身側看人安睡。一開始還是開心的,后來便有些擔心是不是身體不好,不然睡的時間太長了些。
天亮了,嬌鉞離開了青年的夢境醒了過來,坐起身來倚靠在床柱上,對著無雙勾了勾手指。
睡了一晚發絲凌亂,妝容沒有特意畫的男兒氣些,女子的慵懶撲面而來。
無雙蹦跶了過去,蹭了蹭嬌鉞的指尖。
【最近有大的桃花谷嗎?】
無雙蹦跶了兩下,給了嬌鉞一個答案。
【有的,女主陶飛飛家就在一個桃花谷中,據說,里面的桃花有上千棵。】
嬌鉞得到答案順手就把無雙扒拉到一旁,掀起被子從床上下來,房門便被推開了,嬌鉞深吸口氣沒有回頭,自顧自的穿著衣服,白色的裹胸布被扔在了床上看都沒看一眼。
原母看著被扔在床上的裹胸布臉色都難看了起來,瞪了一眼嬌鉞把裹胸布收了起來打開柜子發現裹胸布沒少,神情登時就變了,將手中的裹胸布扔了過來。嬌鉞側身躲了開來,開玩笑,本來就不大再裹就沒了。
“裹上,不能讓人看出你是女孩來。”
“我還以為你忘記我是個女孩了呢?”
嬌鉞這話千真萬確的沒有任何反諷的意味,昨天原母說的真讓她有一種原母忘記了的錯覺。
“你現在是岳兒,不能讓人看出來是女孩,不能,不能。”
原母說道最后有些歇斯底里,甚至上手想抓住嬌鉞的衣領。嬌鉞皺著眉側身躲了開來,攏著衣襟冷冷的看著他。
“為什么不能?憑什么不能?”
嬌鉞順著心底的想法問出來,這個問題原文越一直想問,她不知道同樣是一母同胞為什么好像生來原文岳就比她更重要一些。
“你不是岳兒,你不是岳兒,不不不,你是岳兒,我的岳兒,娘的岳兒。”
原母沖上來就想抱住嬌鉞,神情悲戚又帶了三分癲狂,眼淚鼻涕一大把。
但原母喜怒無常的樣子并沒有讓嬌鉞的內心升起一點的波動,她整理好衣服就那么冷冰冰的站在那,看著原母唱作念打般說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其實哪有什么為什么啊?
只是生來便有了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