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床上,嬌鉞打了個哈欠卻沒怎么有睡意。
說實話,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同樣是父母卻能有如此大的差距。
重男輕女有,重女輕男有,重長輕幼有,重幼輕長有。
師父經常說她看的分明,但她覺得她根本看不透那些為人父母的人或者妖。
嬌鉞歪著身子單手支頭,盯著陶云逸看個不停。
也不知道這當父親的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樹枝窸窸窣窣的退了去,第一抹朝陽落在陶云逸的臉上,將人襯的恍若神明。眼瞼動了動,嬌鉞連忙老老實實坐好,整了整發,乖巧的盯著陶云逸。
暖洋洋的光灑在臉上,陶云逸有些愜意的瞇了瞇眼,掙扎得到不愿睜開。鼻尖是樹葉的清新氣少了濃厚的桃花香,更讓他覺得舒適。掙扎的睜開眼看到的是樹葉斑駁與一張很是熟悉的臉,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滿的乖巧。
陶云逸撐著身子坐起身來,身上的長衫滑落羅楚紅痕斑駁的胸膛,涼意襲上心頭,陶云逸低頭看去十分茫然。他記得父親厭惡他與生人接觸,自己又不肯說那生人是誰,唯恐父親傷人性命,也因此被父親重重鞭撻,應該傷的極重才對。
瑩白的指尖試探的觸摸胸口的紅痕,冰冰涼涼的感覺從指尖一路蔓延到胸口,眼底也浮現出幾分喜意。
沒人喜歡疼痛。
嬌鉞看他呆呆愣愣的神情更是心疼,師兄一直在谷中除了病痛那受過這種傷啊。
不當人的師傅,果然不是人的東西永遠變不成人。
“謝謝。”
陶云逸放下手支在身側,抬頭一本正經的與嬌鉞道謝。
嬌鉞鼓了鼓臉,有些失落,眼底的落寞無比明顯。陶云逸不懂她的情緒,微微蹙了蹙眉頭。
“是我應該的。”
嬌鉞見不得陶云逸蹙眉,忙不迭的回應。
嬌鉞想說‘你不該說謝謝的’卻對上陶云逸冷冷清清的神情,他的眸子是清透的一眼望的到底,深處的平靜與淡然做不得假。
嬌鉞覺得他是不在乎的,不在乎被如何對待,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甚至未曾在乎過自己說出口的話。
這不像師兄,卻又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