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陶云逸一轉頭就看到了旁邊的花樣吊墜,拿著墜繩懸在空中左右晃著卻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類似的花兒。起床的時候,身子輕便,胸口的那抹郁氣也消了,洗臉的時候看著水中倒影的面孔,眉宇間也輕快了幾分。陶云逸知道自己身上大概發生了什么,但卻不知道具體情況。
一出門就遇到了守在門口哈欠連天的嬌鉞,陶云逸微微蹙了蹙眉,好久未曾見過嬌鉞這般模樣還有點不適應。
手舉高松開手指,那墜繩掛在手指上,吊墜兒懸了下來,在空中蕩來蕩去,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是什么花?”
嬌鉞看他的眉眼舒展幾分,少了幾分郁氣與出塵之氣,嬌鉞喜歡這樣。昨晚連夜查了查原陶云逸,因父親苛責動輒打罵竟然暗暗生了輕生之意對紅塵毫無留戀,與師兄本身魂魄相融的時候也帶的師兄有點輕生,氣的嬌鉞拎著那墜子晃了又晃仍舊不解氣。
“彼岸花。”
陶云逸看過聽過的話本頗多,在任何的話本中彼岸花開在黃泉彼岸大多跟魂啊魄啊的有所關聯,內心多有猜測垂了垂眼瞼,沒有多說什么。收回了手將那吊墜攥在手心,手感軟軟的并不刺人,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香味,說不來的味道微微有點腥卻恰到好處。
嬌鉞又遞了個小玉瓶給陶云逸,以陶云逸的眼光看不出來是什么材質,但通體通透應該是價值不菲。
“隔幾日覺得不舒服就吃幾粒,等吃完了我再去弄。”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陶云逸接過還能感覺到上面極淡的體溫,指尖觸及嬌鉞指尖只覺冰涼,陶云逸心底擔心,面上便顯露了幾分。
“沒事,可能是昨天著涼了。”
陶云逸也不多問,順著嬌鉞的話頭往下說。
“這樣的話,你今日便歇會吧。”
嬌鉞也確實困倦,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便被陶云逸半推半讓的送房間里去。
躺在床上,腦子清明了一瞬,感覺師兄好像待她更親密了些。
有點開心。
很開心。
嬌鉞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方沉沉睡去。
陶云逸回了房間,靜坐在窗前,將腕間的籠子狀的墜子摘了下來,拿到眼前看了看,笑了笑順手就拋了出去,消失在下面滾滾人流中被無數人踩踏,也許以后有人發現當個玩意帶回去也說不好。將那銀色的墜繩在腕間繞了幾個圈,彼岸花的墜子墜在一旁,緋色的墜子顯得皮膚更白了些,陶云逸用力蹭了蹭手腕內側皮膚泛了紅,就凸顯出了一條白色的細線來。
陶云逸攏了攏袖子,將腕部遮掩,低垂的眉眼掩去了眸中的暗色,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卻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他都聽命來了,未曾想師傅還是不放心他,系根繩子在他腕上像個什么樣子。
另一邊的嬌鉞打了個寒顫,恍恍惚惚的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但也沒多想,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店小二送了熱水和飯菜上來,陶云逸坐在窗前煮水烹茶,氤氳的茶氣讓人看不清眉眼,那神情也模糊難辨,更添了幾分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