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了,更近了,就那么一寸了。
手腕突兀的被人抓住,江陽看到嬌鉞的睫毛在顫,眼珠里急速抖動,整個人還不怎么清醒,手上的力氣卻大的驚人,攥的江陽手腕疼差點握不住手里的水果刀。順勢想松開手任由水果刀直直的刺下去,閉著眼睛還不怎么清醒的人已經用另一只拿過了水果刀,扔到了一旁。
嬌鉞眼珠急速轉動,整個人從美好的夢境中脫離出來,愜意的瞇了瞇眼,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好夢。
“哈嘍。”
心情很好的跟江陽打了個招呼,正對上江陽驚恐的神情。
嬌鉞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你們還真是默契,一個個的都不想活。”
“你為什么不死?”
江陽聲音壓得低,但整個人都顯得歇斯底里,她半蹲在地上,無力的抓著頭發將頭發抓的亂糟糟的,眼睛紅彤彤的眼珠子都是紅的,這一天她經歷了太多已經被生活打敗,弄得精疲力盡。栗同文的受傷,嬌鉞的強大好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將她逼瘋,整個人像個瘋子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說著平日里根本不會說出的話。
無雙在一旁看著,難得的有些懷疑江家是不是有遺傳的精神病,不然為什么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不正常的樣子。
“我為什么要死呢?”
“栗哥想你死,我也想你死,你為什么不死?”
江陽伸出手指著嬌鉞大喊大叫,手恨不得戳到嬌鉞的臉上。
“我不想如你們的意啊。”
嬌鉞掀開薄被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踩在地上,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江陽的肚子。蹲下身子將水果刀撿了起來,挽了個不倫不類的刀花,刀刃很鋒利,嬌鉞牽起江陽的手腕上下比量了下,隨后有些可惜的松開了江陽的手腕。
江陽被她看的心里發毛,卻因為莫名的執念惡狠狠的盯著人。
嬌鉞往窗外看去,天光微曦,新的一天開始了。
嬌鉞突然就不想跟江陽一般見識了,她單身撐著病床一側翻了過去,握著栗同文的左手將水果刀塞進去,然后劃上了他的右手腕。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腕又添了一道傷痕,血腥味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房間。
“你想我死,我想他死,算不算一個循環啊。”
嬌鉞笑瞇瞇的松開手,在被子上蹭了蹭手指,笑瞇瞇的跟江陽打招呼。
江陽沒想到嬌鉞比自己更瘋,嚇得連忙撲了過來,直直的壓在栗同文的胸口上,內臟本就受創的厲害,現在更是傷上加傷一口血吐了出來,噴了江陽一頭一臉。
“我可等著接收遺產呢。”
嬌鉞自認自己一報還一報,一點都沒多,趁著兵荒馬亂的優哉游哉的出了門,儼然一副局外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