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鉞想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但頭頂上浮現出來的大段大段的文字很顯然并不是如此。
少年用來藏身的兵俑也跟了上來,腰間同樣懸掛著一柄虎頭刀,千年過去了刀刃仍舊寒光閃閃。
“小年就是這個性子,您別介意,他是個好士兵。”
“嗯。”
嬌鉞點了點頭,少年身上濃厚的血煞氣息就證明了青年說的話,而且嬌鉞見過太多類似的人了,上了戰場與下了戰場完全是兩個人。
青年神情冷厲的跟在嬌鉞身側,手握在刀柄之上,好像下一刻就會出手割下歹人的頭顱。
冉秋利帶著其余人走在前面,中間隔開了好幾米的距離,嬌鉞也不在意,聽著師云逸與少年聊天,一一走過一具具的兵俑,身后傳來兵器與青石撞擊的聲音,站如松的兵士們在嬌鉞走過時彎下了膝蓋,高昂著頭顱用熱切的目光盯著人,在人走過后一一站起身來,遙遙的目送她離開。
西街是與東街完全不同的兩種風貌,東街上是嬌鉞熟悉的市井繁華溫馨柔軟,西街的是兵營的肅穆與秩序,冰冷而堅硬。
但其中的靈魂一樣的赤誠。
或許所有的危險已經在那條長長的墓道上經歷遍了,這一路走來沒有任何的阻礙,道路盡頭是一間不大的房子,外面熔鑄了一層的金屬,那是西街拐角的于府。
冉秋利等人在于府前停步,面前的地面透著金屬的冷色光澤,有一個人試探性的伸了伸腳,便被一支箭射穿了腳面,捂著腳哀嚎的躺在地上。冉秋利抬頭往墻上看去,一個白衣颯颯的女子挽了弓箭站在上面,弓弦微微發顫,而女子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身后。
嬌鉞到的時候那個女子從墻上一躍而下,弓箭背在身后徑直走過了冉秋利。
在嬌鉞面前,那個白衣颯颯英姿颯爽的女子如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嬌鉞面前,跟在嬌鉞身旁的青年和少年連忙向一旁閃過。
“您回來了。”
嬌鉞眨了眨眼將眼底的濕意藏了起來,彎腰伸手將跪倒在面前的女子攙扶起來。
師云逸站在一旁看著,眼底有些酸澀,不知道是為了這個在墓中清醒的等待了千年的女子,還是為了那些他未曾了解的屬于嬌鉞的過去。
少年小笑的伸手扯了扯師云逸的衣角,示意師云逸湊過去。師云逸微微側頭,少年踮著腳湊到師云逸耳邊小聲與他說話,熱氣打在耳廊讓師云逸不適的皺了皺眉頭。一旁就傳來一股子巨力,猝不及防之下師云逸整個人被拉進了嬌鉞的懷里,熟悉的溫度將自己包裹在其中,師云逸突然就釋懷了。
“她是衍……”
剩下的字因為嬌鉞突然的舉動被少年咽回了肚子里,還咬了舌尖,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白衣女子因為嬌鉞突然收回的手有些踉蹌了下,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就看到嬌鉞低頭小聲的與懷里的少年撒嬌,那場景很是驚悚,而懷中那人的面容很熟悉,是曾經葉羅一占卜出的那個人。
算了,比不過。
于靜按捺下心底的念頭,笑的溫婉站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