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云逸終究是有那么幾分不忍,抬手對著身后的小廝勾了勾手。小廝輕拍了下手掌,紙張碰撞的聲音能有多大呢?
壓過了眾人得嘶吼,壓過了所有人的吶喊。
紙人新郎官回頭不甘的松開手,臉上的神情很克制的柔和下來,帶上了之前的笑,看不出來一絲的將就勉強,周圍的人瞬間變成了最開始的樣子,就好像如此的場景已經重復了好幾次。
他們像是被馴化了,掌聲響起的時候,變成了馴化者最想要看到的樣子。
宴席上歡聲笑語繼續響起,所有人繼續之前的談話,一切詭異的讓人心里發慌。
“啊?”
嬌鉞拉了拉衛云逸的手,在人看過來的時候鼓著臉頰委屈巴巴的盯著人看。
“你不覺得她很大膽嗎?”
“不覺得。”
嬌鉞冷哼了一聲,感覺自己被敷衍了。如果衛云逸同意的話,她甚至可以手撕紙人新郎官,潑酒算什么啊,難過。
“我倒覺得她挺大膽的,你說呢?”
最后一句問的是站在后面的紙人小廝,紙人小廝上前一步彎了腰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猛男大哥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新找的靠山也不是很安全。
“對,她很大膽的。”
嬌鉞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一個陌生的紙人小廝都認同師兄的說法,自己反而否認了師兄,這樣很不對,很不好,必須改正。
突如其來的倒轍讓衛云逸有些發蒙,偏偏嬌鉞的眼神無比認真像是發自內心的認同他的說法了,衛云逸實在想不通這個問題。
月上中天的時候,喧囂聲漸漸淡去,一瞬間的絢爛之后紙人一具具的消失。微風吹過,一點火星掉到紙人新郎官的身上,紙人瞬間被點燃,熊熊大火燃燒照亮了四周,火焰之中一個丑陋的靈魂在不停的嘶吼哀求,最后化為灰燼,風一吹就散了,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
站在衛云逸身后的小廝司空見慣,神情平淡,與衛云逸對視收到一個眼神示意后才離開。
之前喧囂熱鬧的大廳一瞬間變的空蕩冷清,地上一堆堆的灰燼殘余,彎腰去碰的話還能感覺到三兩余溫,風吹過帶起無數的紙錢也帶起了無數灰燼。猛男大哥看向桌上的酒水,哪有什么酒明明是一盅盅的鮮血。
“這到底是怎么了?”
“你還記的那黑衣女子說過的話嗎?”
衛云逸轉頭問猛男大哥,猛男大哥苦思冥想才想起來。
【真是真,假是假,我知道什么是真,你們知道什么是假嗎?】
頭猛的轉了過去,如果過場動畫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