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鉞合上賬本,手指輕扣,難得的有些想不通幕后大boss怎么想的,最后拿取店里典當物的紀雨竹成了新老板,兢兢業業工作三年的老板被弄死了。
嗯,也不排除,最近兩年業績太慘淡的緣故。
甩了甩手,將賬本扔到一旁,整個人往身后一躺,自在閑適,不經意間的一個低頭就在一盞漂亮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心煩,亂糟糟的。
總覺得面具都擋不住下面那張看了就讓人生厭的面孔。
“老板,你怎么能隨意取用客人的典當物?”
穿著正紅色裙擺身姿搖曳的紀雨竹來勢洶洶的進來,腳下踩著的高跟鞋卡等可等的響個不停,很有節奏感。但音調過高,讓嬌鉞自覺的往內室看去,會不會打擾到師兄呢?
“怎么了?”
嬌鉞的渾然不在意讓紀雨竹不是很開心,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內心的貪欲占據了上風,她開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嬌鉞,內心便多了數不清的不滿與厭惡。
“你怎么能肆意取用客人的典當物?這樣到時候怎么跟boss交代?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嬌鉞放下交疊在一起的腿,身子前傾單手撐在桌子上。
“你交代什么?”
“我負責記賬啊,到時候查賬的時候不是我交代難道是老板你交代?”
紀雨竹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嬌鉞過于直接了些,說中的話直接戳中了紀雨竹的心思。
“你的賬怎么記得,便如何交代唄。”
嬌鉞擺了擺手一副不打算多談的樣子讓紀雨竹有氣發不出來,拿過放在一旁的賬本氣哼哼的扭著腰踩著高跟出去了,聲音有些大,嬌鉞都懷疑她那一腳一腳的恨不得踩在她身上才解氣。
嬌鉞與原身風越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對這個當鋪空間的絕對掌控,細碎的腳步聲小聲的埋怨聲,一點點的涌入耳中。嬌鉞翻了個白眼,抬腿起身邁著大步往后面的臥室去。
不算小的臥室布置的很是簡約,嬌鉞靠在門框上,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不太好,尤其是正中央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心尖尖上的人的時候。
“你在干什么?”
寧云逸眼睛轉了轉,透著靈動,給人的感覺也比之前的幾個世界都多了幾分少年氣。
“我在想要不要重新布置一下,試試金屋藏嬌。”
嬌鉞舔了舔唇,說出的話很是讓人羞惱。
寧云逸冷冰冰的哼了一聲,想扭頭不看人偏偏脖子都動不了,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眼睫毛顫了顫,黑葡萄似的眼睛黑亮有神。唇緊緊抿了抿,透著幾分不悅。
嬌鉞眨眨眼一步一步走過去,人視覺消失了聽覺便更靈敏些,寧云逸便是如此。黑暗的世界里,清晰的感覺到了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像是踏在心間。
等腳步聲在床前停止的時候又有些緊張,什么聲音都沒有了,世界空蕩蕩的好像只剩下他自己,讓寧云逸有一瞬間的心慌,他最初靈魂寄居在寧云逸身上的時候就是如此,感知是虛無的,那種世界蒼茫獨我一人的感覺讓人無力。
眼睫顫了顫,柔弱無力。
從嬌鉞的角度看,像是雨后漂亮的蝴蝶翅膀被打濕,無法飛翔只能顫巍巍的抖動。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世界的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