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過生死嗎?”
今天迎進來的客人有些奇怪,坐下來就一副主人架勢反客為主的反問嬌鉞。
“生是什么樣子,死又是什么樣子的?”
嬌鉞放下手中的茶盞,精致的小勺子敲擊著杯壁,聲如磬。
“你想要的就是個答案嗎?”
“是的,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嬌鉞放下小勺子,單手托著下巴打量著這個有些憔悴的女子,眼底青黑像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過,唇色蒼白唇瓣之上已經干裂起皮,膚色黯淡發黃,頭發有些毛糙雜亂打理的并不是很好。但盡管如此,頭發卻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烏黑的發分出兩縷編了辮子盤在兩邊,應該也用了發包墊了墊頭發,剩下一半的發盤在發頂,兩枚對釵分插在兩側,兩朵素凈的絹花算是點綴,剩下的發披散在身后在頸部的位置用一根發帶扎了起來,很是古色古香的裝扮,看的嬌鉞眼前一亮。
耳邊墜著兩枚水滴狀的墜子,在燈光下閃過流光。
而眉心處桃花枝閃閃發光,花瓣開的嬌艷,常人卻無法看到。
也許女子生來就感性些,也因此嬌鉞遇到最多的都是因為情愛尋上門來的客人。
單手在抽屜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紙契約書,紙張是暗黃色上面依稀可見木質的紋理。拿著毛筆,隨意寫了兩筆便往女子面前推了過去。
“簽了吧。”
女子看都沒看,接過毛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主輕咳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一個眼神,隱晦的瞪了一眼客人。嬌鉞注意到了,卻只當沒有看到。
“生死是渺小的又是浩大的,可能輕飄飄如飛羽也會沉甸甸若山巒,就看你怎么看待生死。你若不在意,她便是渺小輕薄的,若你在意那生死浩大渾厚。”
“我不懂。”
女子很是坦然的搖了搖頭,看向嬌鉞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求知。
“要體驗一下嗎?”
嬌鉞收起桌上的那紙契約,吹干了墨痕,纖細的手指撫上紙面顏色的對比無比明顯。低頭看了一眼,余生的所有愛恨交換一個答案確實有些過于不平等,嬌鉞也愿意送她一場生死。
“好。”
素手拂過面前,女子趴在桌上昏昏睡去。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女子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面色漲紅發紫,大口大口的喘氣,身子猛地彈動了一下,隨后呼吸慢慢變得微弱,掙扎也越發無力。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女主雙手撐在桌子上,質問嬌鉞,嬌鉞對她擺了擺手中的契約書便算是答案了。
兩人對峙良久,那死在桌上又離奇復生的女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像是要將內臟都咳出來似的,抬眼的時候眼中的驚慌那么的清晰,淚水留了滿臉,狼狽不堪。
“謝謝。”
女子站起身來,佝僂著腰,緩步向前,隨著距離的拉遠腰背越發挺直,身上的氣質越發淡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到底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