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谷的位置很偏僻隱于群山之中,但這并不是尋不到醫谷之人的原因,而在于醫谷外的奇花異草和無形的毒氣,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無法僭越。
嬌鉞攙著守初下了馬車,守初的氣色比起之前來已經好了許多了,至少脈搏不再是氣若游絲的跡象了。再使用了岑處嚴四五瓶極其珍貴的金瘡藥之后,后背的鞭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仍舊留下了數不清的猙獰傷疤,每次換藥的時候嬌鉞都很心疼,抹了些人間所謂的祛疤圣品都沒有多大用處,這個時候只能慶幸守初自己看不到。
現如今已經是秋末冬初的季節,百花凋零樹葉枯黃,但醫谷外的花花草草們開的正好,側面說明了醫谷的邪性。
岑處嚴一時沒多說,就見嬌鉞和守初已經走進了百花之中。
嬌鉞也不是毫無防備的,進去之前就在守初的身上掛了一枚石頭珠子,珠子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但是一戴在身上,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清新了許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穿過不斷的花叢,有毒的花草動物都是色彩斑斕的,看了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嬌鉞也樂得讓這些漂亮的事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走的并不算快。
醫谷入口的位置已經有兩個面貌相似的小童守著,見到兩個人出現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歡迎兩位客人。”
嬌鉞點頭應下和守初肩并著肩的跟在小童身后往谷內走去,谷里百花盛開比外面那些都毫不遜色,一路走來,嬌鉞看到了不少年份很久遠的藥材,打理的很好,這谷中醫者也是個愛花惜花的人。
但其中最吸引嬌鉞的還是一株雪藍色的重瓣蘭花,重瓣蘭花本就是稀奇物,更別說雪藍的顏色,這株蘭花也是這里面唯一一株毫無藥用效果的植物。
紅韶女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頭發花白出來的時候還拄著拐棍,但那雙眼睛卻很精神,雙眼泛著神光,不像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不用治了,沒救了。”
就看了守初那么一眼,扔下這么一句話顫巍巍的就往屋子里走了,走的是隨性又灑脫。
嬌鉞確實憋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眼底都泛了紅光,守初差點都沒拉住人。
耳邊傳來低低的咳嗽聲,嬌鉞才勉強忍了下來,暫時性的藏起了把這醫谷付之一炬的殘忍念頭。小心呵護的輕拍守初的背脊,話里話外滿滿的關切與愛護。
此時從小屋里走出來一個英挺俊秀的青年,青年穿了一身褐色短打,一頭墨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靜靜的看著嬌鉞二人的舉動。
兩個人的親密舉動讓從來沒有接觸過外人的青年很是羨慕,聽著女子的關切,那顆醫者之心蠢蠢欲動。
“這位姑娘如果不介意在下才疏學淺的話,在下可以幫這位公子把脈診斷一下。”
聲音清朗如山間清泉,嬌鉞回頭看了過去。
段云光這才看到了嬌鉞的全貌,那張漂亮的面孔給了段云光很大的沖擊力,恍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