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的便有喜樂聲響起,嬌鉞打著打著哈欠擁緊了懷中的人,恨不得有多余的兩只手能捂著耳朵防止那些噪音入耳,聽了就心煩。
早知道昨天就離開了,看個戲也不得安生。
掙扎的起身,出門就被滿目的紅刺的眼睛疼。
嬌鉞撇撇嘴,心里很是不高興,這些亂七八糟的紅色真的煩人,全然忘記了曾經自己結婚的時候也是各色深深淺淺的紅色,那時候的自己可是非常喜歡的。
府內來往的仆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抹紅色的布料,面上都是喜色,樹上掛滿了紅綢倒是很漂亮。
琥珀與嬌鉞會面,嬌鉞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和段云光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敲了敲無雙讓她去探查一下子,自己溜到守初身邊,大袖下的手與守初十指相扣,偶爾的一個對視都透著濃濃的愛意。
走過游廊穿過小門,嬌鉞四人直接被帶到了男方賓客所在的位置,位置算的上是頂好的,能把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桌上擺了些瓜子果干一類的,嬌鉞很是嫻熟的上手剝著瓜子,一粒粒的瓜子仁很快就湊了一小碟子被推到了守初面前。坐在身側吃了一嘴狗糧的琥珀和段云光對視一眼,多了一種同病相憐的默契。
“姐姐,高堂人數不太對啊。”
琥珀閑著沒事讓阿玉查探了一下人,驀然發現在場的并沒有方文江的父母,發覺事情不太對的她第一時間告訴了嬌鉞。
“嗯。”
嬌鉞頭也不抬的剝著瓜子,白生生的瓜子仁在指肚上打個轉就落在了一旁天青色的小碟子里。嬌鉞對于瓜子仁的在意抖動比對琥珀的發現更在意一些,琥珀癟了癟嘴安靜了下來。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被迎了進來,距離吉時也越來越近。琥珀聽到了不少對于聶文琪的羨慕之語,大多說的是心疼聶文琪即將離家,特意在女方家辦的事,來往的也多是女方的親朋好友,他們這一桌無比的扎眼,不過琥珀他們也不在乎就是了。
隨著一聲吉時到的聲音響在耳側,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起,嬌鉞和守初很是同步的轉頭往外看去。
大門的位置已經燃起了火盆,炭火將火盆燒的旺旺的,而火紅的花轎停在門口,喜婆撩開了轎門露出一角艷色的衣角。
冬日衣袍多是寬大的很,以至于聶文琪三個月的身孕并不明顯。
跨過火盆的時候,不知道是裙擺太長還是火勢太大,一點火星點燃了嫁衣,聶文琪被驚嚇到了慌亂的撩開了紅蓋頭,那張如清水芙蓉般的面孔比往日施了些脂粉,比往日多了幾分艷麗。有的婦人多看了聶文琪幾眼,驀然發現聶文琪的眉眼間有些松散,竟然是破了身的象征,相熟的婦人對視一眼心底都多了分了然,怪不得婚事辦的如此倉促呢,對視間不自覺的對聶文琪就多了幾分的輕視與鄙夷。
不知道為何,那火焰沾了嫁衣便燒的更是大了幾分,聶文琪都快急哭了,侍女不停的撲打都能讓火勢小下來,還是有一個侍女見勢不妙請示了方文江潑了一盆水上去才熄了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