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知道?”
談妙慧的面容變的恐怖駭人,甚至有那么幾分擇人欲噬,她雙眼通紅直勾勾的盯著嬌鉞。
“你到底是誰?是誰告訴的你這些?”
談妙慧的氣勢很是恐怖駭人,她的身形甚至有些不穩,若隱若現間一個人影浮現出來轉瞬即逝。
“你明明能帶走兩個孩子的不是嗎?”
嬌鉞的話將談妙慧又帶回了那個寒冷的冬天。
談妙慧被仇家綁架帶到了那個偏僻的小城鎮里,那時恰逢產期連日的奔波讓她的身子十分疲憊甚至隱隱有早產的傾向,她祈求那些綁匪讓她去醫院待產,甚至為此不惜犧牲尊嚴。
談妙慧不想去想那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她想起自己曾經的狼狽。
她在綁匪的監視下進了產房,在一個女人最狼狽的時候,其中一個綁匪假借她丈夫的名義站在產房里盯著她看著她,生怕她逃跑,她就是在那個環境下生下的兩個女兒。
大女兒生來乖巧身強體壯,除了剛出生哭了一下后面再無動靜,只自己玩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但小女兒不行,可能是在胎中被姐姐搶占了太多的營養,生下來就體弱,哭聲跟貓兒似的,讓談妙慧極其心疼。
剛出產房沒多長時間她就被那伙綁匪帶走了,她懷里艱難的抱著兩個女兒步履蹣跚,大女兒乖巧懂事好像明白母親處境艱難談妙慧想象不到的乖巧,小女兒哭聲細細弱弱的談妙慧便投注了更多的關懷和愛,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盯著小女兒,因此在大女兒身上傾注的心血卻少了許多。
在車站的時候,那伙綁匪怕她趁著人多跑掉,讓她交出一個女兒當做人質。談妙慧百般猶豫之下將乖巧無比的大女兒遞了過去,她擔心那些綁匪照顧不好體弱多病的小女兒將人護在懷里小心呵護,綁匪沒有說什么,粗魯的抱著大女兒。
車站人來人往,綁匪人本來就不多,一時之間無法照看完全,竟然真的讓談妙慧找到了逃跑的機會。她看著懷里的小女兒,她的哭聲越來越小了,呼吸也越來越弱,竟是有早夭的跡象。談妙慧顧不得其他,借著行人的隱蔽捂著小女兒的嘴巴偷偷離開了。走的時候根本顧不上回頭看一眼大女兒,也無暇去想被扔在綁匪手中的大女兒將會迎接怎樣的噩耗。
“我也不想的,我沒有辦法。”
談妙慧忍不住痛哭出聲,二十年了,她從來不敢去回想,她一腔情愿的告訴自己她救不下兩個女兒,她只能帶走體弱的小女兒,對于大女兒她心底是愛她的卻也無能為力,她只能放棄她。
“我記得臨城車站旁邊就是警局,所以那伙綁匪才害怕你在車站跑掉。”
韓一月沒有注意過,嬌鉞卻查過二十年前的地圖,警局就在出了車站兩百米的位置。而綁匪定的車票是一個小時之后開往海城的火車,只要談妙慧當時帶著小女兒去警局報案,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政府人員找到韓一月。
但談妙慧沒有,她擔心自己的小女兒出了車站打了個出租車就直接去了臨城最好的一家醫院,借了醫院的電話打給了梁昌年,讓梁昌年趕來接她們母女。小女兒被醫生救了過來,談妙慧靠在梁昌年的懷里不停的感謝醫生,就那么將大女兒拋在了腦后。
等待的時候談妙慧沒有想起來報警,后來小女兒從病房里推出來她也沒有想起來自己可憐的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