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除去日向日足外,還有四個長老,其中兩個宗家兩個分家。
在日向一族,長老的地位很高。一些有關家族的重大決策,不只是由族長一人決定,長老們也有參與決斷的權利。
當年日向日差的事,長老們的意見就壓過了身為族長的日足的意見。
當然,那個時候日足也比較年輕,根基不穩。到現在,將近十年過去,他也成為了一個成熟穩重、在族內受人愛戴的族長。
現在,看著幾位長老,日向日足明白他們的來意:“各位長老,你們說的事,寧次已經托花火帶給我回復。”
“哦?”一個半瞇著眼,仿佛沒睡醒的老者開口,“他說了什么。”
這是大長老日向灰崇,也是族內地位最高的宗家長老。
日向日足搖搖頭:“寧次不愿意交出那個招式的秘訣。”
“……”
長老們一陣沉默,日向灰崇閉上眼睛,等著其他人說話。
戴著氈帽的老者打破了沉默,“寧次這孩子,真是有點不懂事了。看來我上次的話,他根本沒聽進去。”
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上次去找過寧次的分家長老,日向宗輝。
“哼!豈有此理,寧次那小子居然敢拒絕!”另一位滿臉發紅的分家長老呵斥一聲,“真是不識大局!”
“誰說不是。”日向宗輝道,“這孩子,太自私了些。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報。他能成為村子公認的天才,擁有強大實力,不都是因為家族的資源和栽培?”
“宗輝長老這話就有些偏差了。”日向日足這時說,“寧次這孩子,平時基本都是自己訓練,沒有接受過族內長輩的指導。我雖然教過他幾天,但也只是分享了些經驗,沒有真正的傳授多少東西。”
日向宗輝被日足這么拿話一堵,立時面色不悅:“不說訓練,他的吃穿用度,難道不是家族提供的?”
“……宗輝長老,你應該清楚,他靠的是他父親日向日差留下來的家族田產生活。而這家族田產,也是因為族人對家族有功勞才分配下去的。”
“你……”
“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
日向灰崇止住兩人,又看向另外一位宗家長老:“大琦,你有什么意見?”
日向大琦抽著旱煙,緩緩道:“寧次是天才,但也是日向一族的族人。身為族人,他就有義務把開發出的招式貢獻給家族。假如每個族人都像他那么自私,那家族怎么會強盛?”
“大琦長老這話有理。”日向宗輝點頭贊同。
“這孩子年輕氣盛,我也能理解。但有些事任性可以,有些事不行。”日向灰崇緩緩道,“日足啊,你這個當族長的,要以家族為優先考慮。我知道你念著日差為你赴死的情,一直想補償他的兒子寧次……但這回不一樣。”
日向日足沉默不語,他這時已明白,四位長老是來逼他表態的。
顯然,寧次那個招式,已經讓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日向日足能理解,在他第一次知道“自回天”后,也陷入了久久的激動中無法平息。
這個術,完全彌補了回天缺少的機動性,并且還蘊含著很多更深奧的拳理。如果家族里人人都能學會,那日向一族的綜合實力將獲得飛躍式的發展!
可是,激動之后,他冷靜下來一想,便知道這個招式恐怕不是那么好掌握,或許注定只有少數人能領悟。
如果要在日向一族中選出這少數人……實力強大的各位長老,自然會名列其中。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他們如此著急。
日向日足不說話,幾位長老互相交換了下眼神,日向灰崇沉聲道:“日足,你還在想什么!”
“……幾位長老,我還是覺得,我們最好不要逼迫寧次。他是家族數十年、百年難得一出的天才。將這樣一個天才推到家族的對立面,真的對家族好嗎?”
“呵呵……”
“日足啊。”
“哈哈哈。”
日向日足的話不僅沒起到效果,反而引發了一陣笑聲。
笑完之后,日向宗輝語氣陰沉地開口:“日向族長,寧次再天才,也是一只小鳥。”
“宗輝長老你!”
日向日足臉色驟變,他豈會不明白這話所指……儼然是如果他這個族長不同意,那就要動用“籠中鳥”來逼迫寧次就范。
“宗輝長老,你……可是分家的長老!”日向日足眼神凌厲,“寧次也是分家,你居然忍心說這種話!”
“哼!”日向宗輝一聲冷哼,“正因為我是分家長老,才想讓同為分家的寧次不要走錯路!不要變成一個家族叛逆!”
“宗輝說得不錯……”日向灰崇接過話頭。
“日足,宗輝長老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你自己考慮一下吧,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傳出去,只會丟家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