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凜冽。
此情此景,蘇徹只有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太乙析木神禁之中演化出來的陸吾不知道有幾分上古之時的神髓,那古拙而剛猛的運力手法,蘇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做不到。
不,此界的修士們估計都不會如此去做,這種運力方法太低效了,太笨拙了,可是又真的太強大了。
這注定是獨屬于這些上古之時的天生異種的方式。
陸吾。
真不知道當初將這些生靈誅殺一空的那些人物又是何等的一世豪杰。
蘇徹搖了搖頭。
太乙析木神禁之中,那剛剛自地底蘇醒的陸吾雙目瞥了一眼被轟成血人的披甲大漢,身形正一點點淡化。
飄搖的九根五色光輝的尾巴漸漸黯淡,斑斕的皮毛漸漸轉為透明,只有那一雙眼眸,冷漠而無情的注視著萬物。
蘇徹明白,太乙析木神禁就像是一根彈簧,他所展現出來的威能絕大多數都來自于對手的積累。
陸吾所顯化出來的一擊絕非是這洪荒異種真正的力量展現,不過是太乙析木神禁之中積蓄已久的力量終于宣泄出來了而已。
這力量來自于披甲大漢,來自于黃寇,來自于之前被封入此間的鐘山會眾人。
現在這股力量借由這頭陸吾震人心魄的一擊終于耗散殆盡,失去了根本憑依的那頭洪荒異種自然也只有消散一途。
太乙析木神禁演化的茂密森林之中一片寧靜,只有一個染成血人的男人頹倒在地上,鮮血順著他鎧甲的縫隙一點點流了出來。
蘇徹現身于這茂密的樹林之中,緩步走上前去,卻聽見他在那里喃喃自語。
走進了一聽,卻是在連著說。
“好,好,好”
披甲大漢就這樣躺在那里,被天地元氣轟成肉渣的身體早已經變成了一鍋濃湯,正順著他閃爍著云雷紋的鎧甲縫隙處一點點向外滲去。
“想不到,居然落到了你的手上。”
披甲大漢笑著“好,很好。不愧是上古青帝轉”
蘇徹不想聽那所謂上古青帝轉世的一套說辭,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是誰”
“我,我不過是個沒有名字的人罷了。”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蘇徹看著他身上的鎧甲。
這倒是一件奇物,明明這披甲大漢都傷成這樣了,這鎧甲看著居然毫發無損。
“我是誰真的重要嗎”
披甲大漢看著蘇徹,他的左眼已經化為了一團肉渣,右眼則是一片猩紅。
“天底下的道理無外乎成王敗寇,我中了你的算計,要殺要剮隨便你。”
“好,倒是條硬漢。”
“我不是硬漢,只是說不得。”披甲大漢看著蘇徹道。
“說不得”
“你不懂得煉器之法吧”
煉器
蘇徹當然知道一些,當初郁離子傳他法門之時就講過煉器之術。
披甲大漢雖然只剩下一只眼卻也能看出蘇徹的臉色。
“魔門煉器法中有所謂血牽引魂之法,聽說過沒有”
血牽引魂
蘇徹之前在緹騎的藏書之中看到過,不過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所謂血牽引魂指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煉器手法,其出處渺不可知,不過因為有傷天和,所以用得最多的還是魔門以及一干跟魔門多少沾點邊的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