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是啊,為了拴住你這條蒼龍的局。”
皇帝倒是頗為柔和地設問道“你說,你求玄問道,對于杜陵蘇氏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不上好壞。”
“壞處多于好處。蘇規有志于讓杜陵蘇氏更上層樓,可你一旦進入黃天道宗門之內,杜陵蘇氏原本不多的苗裔便要折去一股,而且有了你作為后路,你說韋懷文他們再看蘇規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你們杜陵蘇氏有了退路,可是他們沒有。這人心一時就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坐視如此”
“不然呢緹騎可是他經營多年的根底,宮中要瞞過他的耳目有怎會簡單如今被人喊打喊殺卻不出一言,哼哼,真是好手段啊”
“這一局的關鍵就是要你怒,要你像現在這樣怒氣沖沖的”
蘇徹看著皇帝,忽然感覺到一種悲哀。
自己曾經幻想過辰瀚殿中的那個帝王到底是什么模樣,但是沒有想到,最終結果卻是這個模樣。
一個蠅營狗茍的凡夫俗子。
或許,這才是大半帝王的本來面目。
“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
皇帝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么,不過此刻卻是戛然而止。
“我怎么會不知道,很多事情,我離開建康的第一天就想明白了。所以我才會問你的人”
“問什么”
“老蘇跟宇文睿到底差在什么地方。我說差在一個我。”
鄭伯克段于鄢,不過是老手段了。
如果沒有當初建康的風波,沒有慈州的這些事情。
皇帝或許還能夠維持他那個朝堂之上的舊格局。
只不過現在,皇帝顯然因為種種倒行逆施徹底失去了掌控。
因為武陵郡王失蹤一事,他跟王謝之間失去了默契。更糟糕的則是白鹿洞的那封檄文則大大削弱了他的人望。而韋懷文北伐之時的齷齪更是毋庸贅言。
皇帝經過了這么許久的動蕩,早已經耗盡了他自己的能量。
蘇徹能夠感受到老蘇在這一局中的種種布置,甚至包括他針對自己的那一部分。
蘇徹不相信皇帝所說的因果。
但是蘇徹相信老蘇是個在乎吃相的人。
這個吃相,不僅劃分了老蘇與眼前的皇帝,更是蘇公與宇文太師之間的分野。
“恭喜你。”
蘇徹淡淡地看著皇帝“你一輩子害怕南邊出現一個宇文睿,不過現在么,卻是親手養出來了一個更好的宇文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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