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
朱彝舉起兩張紙,仔細看了看。
“雖然圖形不同,但是里面的味道……”
“應該是天魔妖圖加上蟲書鳥篆,有人在用魔門手段養蠱。”
蘇徹將那兩張紙甩到一邊。自己并沒有完全把話說透,之所以有現在的判斷,還是因為你大宅里布置讓蘇徹想起一個人來。
玄山老怪,或者說是獅子青蓮具足如來。
那幾張血符流露出來的邪異,讓蘇徹聯想起了老獅子在牛首山那座大墓里最后布置的那些手段。
不過老獅子是將魔門手段與佛門曼荼羅揉在一起,這里確是換成了蟲書鳥篆。
“魔門?”
“我猜是。”
朱彝倒吸一口涼氣。
“魔門也插足中土了?”
魔門,可謂是這世上修行人中最為人痛恨的一群。除了他們將道德視為無物外,更重要的就是魔門講究他化自在,魔染無疆。
奪他人之修為化為己物,正是魔門修行的根本。
玄都宮的規矩雖然是中土不能展現出超過三品修為的力量,但是對于任何敢于踏足中土的魔門人物。玄都宮的地仙們還是有時間陪他們好好玩玩的。
至于中土和東海之上的玄門、劍宗更是將魔門視為獵物,見之便呼朋引伴,加以誅殺。
所以魔門一般老實待在一南一北兩級,極少派人踏足中原。
即便有人來,也是如同蒼天教的那位言必行一般,單獨行動,形如同離群的孤狼。
這都是因為中土的大環境所致。
一旦明確天安縣動手的可能是魔門,那必然將引來更大的波動。
朱彝估計自己這小蝦米一樣的角色,恐怕淹也給淹死了。
“盯緊點,天安縣的城隍不對頭……”蘇徹說到這里搖了搖頭:“算了,這里就咱們兩個,他那邊還是我去應付一下。”
“大人,這事情,我恐怕做不來。”朱彝面如土色:“我一直都是地方上的太平官,平日里沒什么作為,身死是小,耽誤了朝廷和大人的大事,那才是萬死莫贖。”
“你啊,替我走一趟吧。”
蘇徹也算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
“我寫一封密信,你去幫我把他交給史千戶,也算是有個交代。”
“理刑大人高義,下官沒齒難忘。”
“朝廷發的那點俸祿,確實是不適合搭上一條性命。”
蘇徹對朱彝的選擇十分理解。
如今這大梁天下,往高了說是皇帝的,往下面說是高門大族的。
庾賾碰見事情跑路,他是十足十的混賬。朱彝心里頭念著老婆孩子,真的是可以理解。
一封信也花不了什么功夫,蘇徹草草寫好一封不咸不淡的密信,把它交到朱彝手上。
“該走就走,多事之秋。陰陽界剛剛出世,餓鬼兇靈不少,照顧好自己。”
“大人……”
朱彝也不說什么。
這位上官,出乎他預料的好說話。
正當他在這里感動,外面便傳來一聲聲喝問。
“里面有人沒有,朱彝呢?”
“提刑千戶駕到,為什么沒有人迎接?”
史赤豹。
蘇徹望向門外,這位上官怎么這個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