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展顏,也不討論幾到十幾的問題了,一馬當先帶路而去。
解剖臺上,一個大致的人體骨骼已經拼湊完成,大概三分之一部分缺失,現場折騰了許久也沒能找到。
駱晴正在儀器旁操作,見到周南二人進來,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郝明圍著解剖臺繞了一圈,嘖聲暗暗搖頭,還是那幾根骨頭架子,一點身份指向都沒有,于是不禁問道,“DNA結果要多久?”
駱晴...沒吭聲,也不知道是專注于檢驗,還是不屑于回答。
這脾氣,要不是這妹子真有兩把刷子,郝明真就不能忍了。
周南好心的給老郝找了個臺階,“怎么也得一整天吧,這種骨骼檢驗DNA,光是脫鈣,都要多花五六個小時,裂解時間一般也會延長兩三個小時...”
這種“不計前嫌”的大方態度,讓郝明不由的自我反省了下,三五天破案什么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人了?
反省只持續了三秒鐘,就被郝代理支隊長拋到了腦后,虛心求教道,“周隊,對于確定死者身份,您還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從周南幫郝明找臺階開始,駱法醫的耳朵就動了動,現在更是直接將眼睛從儀器上移轉了過來。
咦?之前沒看出來,這人肌肉和骨骼比例完美吶,解剖起來一定很帶感。
絲毫沒察覺出“社會險惡”的周南,正在摩挲著下巴,再一次和那對黑黢黢的眼眶對視。
“嗐,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除了DNA對比和傳統的摸排,目前也就剩顱骨復原了呀。”
沒得到啥高深莫測的答案,周南的回答讓駱法醫興致缺缺的將目光回轉到了儀器上。
駱晴沒啥感覺,郝明卻是眼睛一亮,啪的一拍大腿,“我特瑪怎么忘了,周隊您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啊!”
周南...就比較一言難盡,您還敢表現的更假一點嗎?一早就這等著了吧!
老實說,如果不是必須,周南是真不想動用“顱骨面部還原”技能。
費神倒在其次,這個準確率他就真的難以保證,經驗和感覺這種玩意兒,就挺玄學的。
何況現在的計算機技術,已經可以輕松實現這一過程,雖然也比較看運氣就是了。
其原理無非是建立在對面部軟組織厚度的大量統計學結果、五官形態及位置與顱骨形態間的關系等之上。
既然是統計學結果,就會有概率問題存在。
而相對于冰冷的計算機程序,郝明顯然更愿意相信彪炳戰績的國字號專家周南。
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在郝明麻溜兒準備好的紙筆前,周南也沒矯情。
一定程度上,這算是他失憶以來的第一項技能,老本行了,畫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當然,用時肯定沒法和計算機相比,數小時后,畫像新鮮出爐,柳眉杏眼,一個風華正茂的漂亮姑娘,躍然紙上。
駱晴不知何時站在了周南身后,涼涼道,“不會是照著你夢中情人畫的吧?”
顯見這是不太相信吶。
周南還沒怎么著,郝代理支隊長已經開始頭禿。
麻蛋,隊伍不好帶啊,這“代理”二字果真有去掉的必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