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從樓上摔下來那個,小豆包,終究是沒救回來。
但,也不算太巧吧,因為只要是發生在城東轄區的命案,都繞不開他們刑偵支隊。
“老大,是這樣的...”
老左正準備介紹介紹情況,就發現他們老大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對,命案,起碼是有疑點。
因為搶救時,醫生在孩子體內,發現了安眠藥成份。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吃這種藥?這就不得不向他的父親進行問詢。
周南對上了之前只在人群中遠遠看過一眼的小單,第一印象,那方那種傷痛表情絕非作假。
單家平,33歲,京都大學碩士畢業,在一家網絡公司上班,年薪不低,其妻子馬麗珍,單位也挺不錯,起碼能把房子買在那片小區的人,應該都有一些家底。
周南認得單家平,對方卻不認得他。
老左緊隨其后,表明身份。
一切都合乎情理。
見到警察,單家平沒有緊張心虛,亦沒有痛哭流涕,只是那種失去愛子的心如死灰。
“節哀,但還是想請您說下今晚的事情,”周南發問。
單家平表情呆滯,片刻后還是開了口。
“小豆包...也就是我兒子,平常都是他媽媽在帶,但昨晚麗珍臨時收到公司要她出差的消息,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回來,所以我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帶孩子,可沒想到...”
說到這里,單家平終是抽泣了下。
秉持男人有淚不輕彈原則,他忍住繼續,“一白天都是好好的,我陪著小豆包吃飯睡覺做游戲,明明都是好好的啊...”
“可是那會兒,我只是,只是臨時接了個電話,麗珍打來的電話,只這么一轉眼,小豆包就不見了,不見了!”
單家平雙手抱住腦袋,垂在兩腿之間,深深自責著。
這是一個因為自己的過失,意外失去孩子的家長應有的表現。
這個時刻,即便是警方,似乎任何提問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但周南還是問了,“孩子最近有生什么病嗎?”
單家平的肩膀似乎僵滯了下,隨后頭從兩手之間探出,“沒什么病!就是有些咳嗽,所以我今天給他喂過一點止咳糖漿...”
止咳糖漿?有安眠藥成份嗎?
倒也說不好,好些感冒藥也含有這種成份。
而且是與不是,一檢驗便知。
沒再問什么,周南起身離開。
老左邊看著剛才的筆錄邊道,“老大,似乎沒什么問題,如果檢驗后沒問題,應該沒太大疑問,單家平的情緒也都沒異常,我覺著,這大概率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雖然最近新聞是有不少殺妻殺子的負面事件,但也不能就此,見一個懷疑一個不是?
要說情緒,見過第一現場的周南比老左有發言權多了。
那種自責和愧疚,的確不是裝出來的,否則奧斯卡都不足以致敬。
直到一分鐘前,周南還與老左的想法一致,直到單家平最后的回答。
在回答孩子有無病癥時,對方的情緒似乎...有一瞬間的波動,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