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軍痛心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只想著要錢!要我說,就應該把他送進號子里,把牢底坐穿!”
邱樂白眼,“二哥二嫂是當場死亡,交通肇事逃逸才能判幾年?沒等懺悔,人就出來了,該咋過咋過,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再說了,爸的高血壓媽的糖尿病,哪個月不往醫院送錢,還有大哥你,嫂子沒工作,全靠你那小店面撐著,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吧,拆東墻補西墻的,外債應該欠了不少?”
日常游手好閑到處廝混的邱家老三,此番戳心戳中了要害,老邱和邱軍陡然陷入沉默。
半晌,邱軍吶吶開口,“一個偷車的,他能有多少錢?”
沒明說,但這句話無疑已經同意了邱樂的提議,老邱的沉默異曲同工。
邱樂是真樂了,“我的哥哥哎,人在咱們手上,還不是任憑搓巴?他就是借高利貸,也得給咱們借來呀!”
“不會...犯法吧?”邱軍做著最后的掙扎。
邱樂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他若敢為這個報警,我敬他是條漢子!”
一番商量下,三人將人抬回家,五花大綁后關在了主屋對面的小涼房里。
這么大動靜,屋里兩個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出來查看后,也被輕易說服。
本來事情到這里,也至多不過涉及非法拘禁之類的,誰想,第二天一早,幾人推開小涼房門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肇事司機,死了!
不用上前,幾人便認清了這一事實,因為除了沒有呼吸,這人胸口上,還不知被誰捅了一刀,鮮血流淌了半拉屋的地面。
誰干的?!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俱都是驚恐。但,就是沒一個承認是自己動的手。
怎么辦?
正常狀況下,碰見兇殺案,不用想直接報警就對了。
問題是,這人死在了自家,兇手也是自家人!
邱母直接癱坐在地,差點暈厥過去。
老邱一個勁的念叨,“這是造了什么孽...”
但意外的是,沒人指責,因為不管是他們中的誰干的,目的很簡單,都是為了給死去的邱家老二報仇。
徒余慌亂,不安的氣氛屋中彌漫。
日上中天,又往西下。
兩個女人坐不住了,仿佛再不做點什么,待夜色降臨,對面小涼房那尸體,會自動爬出來索命一樣。
最后,反而是平常最不著調的邱樂發揮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這是一個逃犯,沒人知道他是誰,人又在哪里,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好了!”
面面相覷。
但,莫名的越想越有道理。
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哪里荒無人煙再清楚不過。
人多力量大,分組籌辦,很快就緒。于是,焚尸,碎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經現場指認,邱家五人“搞事情”的地方,與老左他們發現的地方完全一致。
尸源似是找到了,但又并沒有完全找到。因為除了相貌,警方還是不知其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邊整理案卷,萬茜茜小臉邊皺巴著,“即便邱家五人口供一致,其中有許多巧合的地方,仍難免讓人質疑,周老師,你說他們會不會是之前串好的?”
反省過后的小趙也積極發言道,“老大威武,沒想到之前以為案件最艱難的部分,居然如此輕松的解決,但問題也來了,到底是誰,動手捅的那一刀?不弄清楚,恐怕這案子要陷入另一個僵局。”
周南單手撐著下巴,“或者說,到底存不存在這一刀...這還真是,死無對證。”
骨灰什么的,就蛋疼!留給他們的線索,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