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么一說,范圍陡然間又廣了起來。
相比于我國廣袤的農村,野生動物園那萬畝森林又算得了什么?
段新立皺了皺眉,心里覺著有些怪異,但又不知道如何補充。主要尸塊都是從垃圾堆里翻找出來的,氣味撲鼻,他嗅覺受干擾嚴重,能聞出點什么來已經天賜了。
袁宗熹有些聽不下去了,要不是確定自己在京都市局刑總,直以為進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參與過大大小小數十次專案偵辦,他決定憑一己之力,將討論拉回到正常軌道上來,“這些尸塊上都有尸斑,但通常來說,切割尸塊會流失全部血液,沒有血,就不會形成尸斑,不過這并不矛盾,之前你們法醫應該也提到過,尸體被冷凍過,之后才被切割成塊,而且這個斷面非常齊整光滑,應該不是普通的鋸子所能形成。”
袁法醫不搞事情的時候,說起專業知識那還是非常讓人信服的。
“醫用鋸,”張高明立馬接口,“我們之前也有過兇手是醫生這個猜測,但范圍太廣了,排查起來難度依舊很大。不過根據您之前的推測,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死者是病患,在治療過程中與作為醫生的嫌犯建立了聯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其他四名死者應該也是類似的情況。”
這法醫專家喜歡“挑事”是喜歡了點,卻也為專案組指出了一個靠譜的偵查方向,功不可沒。
就在這時,張高明電話響起,他一拍桌,“數據對上了!斷臂死者的身份,找到了!”
巧?不巧。
醫院患此類疾病的人群數據,與近一個月報失蹤的人口數據庫進行比對,并不需要太長時間,二者的交集,就是受害者。
“邱婉瑩,20歲,某專科學院在校生,戶籍地為北河,11月30日外出一夜未歸,后室友發現聯系不上,學校報案。”
別看只是小小的一條信息,無疑為案件打開了一個突破口!
對于其中的重要意義,張高明再清楚不過,只要緊抓住這條線深挖到底,就不信兇手不顯出原形!他看向羅勝,等待著行動指示。
等等...是不有啥不對?
也直到這時,眾人才后知后覺發現,室內兩位平日里“運籌帷幄”的大神,今兒個居然齊齊低調到半點存在感也無。
他們羅總隊長就不說了,近年來本就難得見其出手一次,但從各種新聞和內部小道消息來看,那位周支隊長可從不是啥低調的人吶。
如果知道眾人在想啥,周支隊一準甩挑子,口胡!哥明明從不張揚來著!
但注意力在案卷上的周南,顯然沒注意到周邊的奇怪目光。主要也是目光這玩意兒,甭管什么樣的,他都能范圍免疫了。
“看完了?”
沒急著分派人手去挖邱婉瑩這條線,見周南合上了卷宗,羅勝這才問道。
“有什么想法?”
周南內心呵呵,這問題真是來的一點意外都沒有,他不慌不忙的道,“想法沒有,倒是有個疑惑,為什么第一個拋棄的尸塊,序號是3號?”
還真是“毫無痕跡”的將問題甩回呢。這“求知”的小眼神,把羅勝看的一陣無言。
袁宗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終好奇心勝出,他忍住了懟“毫無建樹”的小年輕,將目光定在了羅勝身上,“對啊,為啥是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