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依舊很卑微的鞠著躬,說道,“王爺,奴才是奉太后的命,來看看王爺的傷勢的。”
“進來吧。”因隔著一層屏風。
李文瑞自然是看不到。
“是。”李文瑞連忙上前。
一走進去,就看到蕭謹行躺在床上,小伍恭敬的站在他旁邊,此刻蕭謹行的后背就是全部裸露了,后背上的傷口,明顯沒有一點好轉,甚至,很嚴重。
李文瑞心里大抵有了點數,他連忙說道,“王爺的傷口看上去似乎并沒有怎么恢復?”
“小伍。”蕭謹行叫了一聲。
儼然是因為疼痛說不出來話,讓小伍來解釋。
小伍連忙應著,對著李文瑞說道,“瑞公公,昨兒個我把王爺護送回來,按照以往一樣,讓府醫來給王爺清理傷口敷用松香膏,按理,王爺用了之后今天明顯就應該好轉,然而我今天一大早,給王爺喂完早膳之后,重新打算給王爺再上藥時,就發現傷口不僅沒有愈合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小的本打算去宮中請御醫到府上來給王爺看看,但是王爺拒絕了,王爺是擔心自己身體受傷的事情,傳入了宮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王爺的情況……”
小伍看上去擔心不已。
他突然猛的跪在地上,“還請瑞公公回去懇請太后,讓御醫來給王爺醫治。”
李文瑞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伍,又看了一眼蕭謹行背上的傷,他連忙說道,“太后就是不放心王爺,所以讓奴才特意來看看王爺的情況。至于御醫,太后沒有讓奴才帶來,但是太后差奴才帶給王爺一樣東西。”
蕭謹行和小伍都看著她。
李文瑞重新拿出一盒松香膏。
小伍顯得很驚訝,他斗膽說道,“瑞公公,昨晚上王爺敷用之后,毫無作用,就算瑞公公再給王爺一盒,也無濟于事。”
“王爺應該很清楚,太后的用心良苦。”李文瑞沒有回答小伍,而是一字一頓告訴蕭謹行。
蕭謹行點頭,“本王知道了。”
李文瑞跟在太后身邊這么多年,太后做任何事情都會把他帶著,所以也很清楚宸王到底是一個什么的人。
他這么一點。
宸王肯定什么都明白了。
“太后還讓奴才捎句話給王爺。”李文瑞說道,“王爺身負重任,斷不能有任何感情的上的動搖,還請王爺,有則改正,無則加勉。”
“兒孫謹遵皇祖母教誨。”
“奴才就不耽擱王爺醫治身體了。奴才告退。”
“有勞瑞公公了。”
“奴才應該的。”
“小伍。”蕭謹行眼眸微動。
小伍連忙心領神會。
他從衣袖里面拿出來一包銀子,遞給李文瑞。
李文瑞故作姿態的推了兩下,只是收下了。
小伍把李文瑞送走,然后緊緊的關上了門扉。
葉棲遲也已經帶著綠柚從浴池邊走了出來。
她看著蕭謹行一直忍耐著的疼痛。
算是,蒙混過關了。
她沖著小伍說道,“打盆清水過來,重新上藥。”
“是。”
葉棲遲坐在床邊,拿過干凈的汗巾,開始給蕭謹行清理她之前涂抹上的藥膏。
“小伍,讓你家王爺咬著麻布。”葉棲遲吩咐。
“不用。”蕭謹行痛得聲音都啞了,卻還是一口拒絕了。
葉棲遲看了一眼蕭謹行。
然后,選擇了沉默。
寢殿中,安靜無比。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知道,寢殿中現在的畫面到底是有多血腥。
“消毒的匕首。”葉棲遲吩咐。
小伍立馬連忙準備。
經過一晚上,也是和王妃配合默契。
“有些肉潰爛了,我需要清理干凈。”葉棲遲動手之前,給蕭謹行打了個招呼。
是在提醒他,要不要咬著麻布。
蕭謹行應了一聲。
然后,葉棲遲就重新用匕首,開始給蕭謹行清理傷口。
蕭謹行痛得,身體緊繃不已。
但為了讓她更好的清理傷口,蕭謹行居然一動沒動。
就算身體肌肉在本能顫抖,但他依舊沒有一絲,身體的浮動。
葉棲遲手上的速度,也快了些。
昨晚上蕭謹行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清理傷口時,也算是自帶麻藥了。
但此刻如此清醒,到底有多痛,葉棲遲當然也是知道。
作為醫生,還是秉承著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