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們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還真找到了死者疑似出軌外遇的證據。但之所以說是疑似,那是因為后來的發現顛覆了我們的判斷”蓋維德說著,逐漸壓低了聲音,“死者直到生前最后一刻,都還做著他的本行走私生意,只不過這一次,他經手的不再是藥物和藝術畫作,而是槍支彈藥、軍火武器,甚至人口”
“你們剛剛提到他在一家外貿進口公司擔任經理他們就是這么做進口生意的”亞瑟華生一邊指出問題,一邊放下手中的相片與素描圖,轉而拿起了第二起案件的資料翻閱起來。
“那家進口公司的主打業務是從費內波特、從倫堡、馬錫等地區進口各種農副產品,而且各種手續證明都很齊全,誰也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蓋維德感嘆道,隱晦地承認了涉及走私的并非個人,而是整個團體。
亞瑟華生唇角上揚著輕笑了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對外的糧食進口應該是在谷物法案廢除后才徹底開放的,仔細算來也就不到六個月時間”
“但那家公司已經成立有好幾年了,經營許可證上也能看出來,他們是在法案廢除后才正式轉型成為糧食進口企業。”另一名面容略顯嚴肅的“機械之心”成員說道。
見亞瑟華生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康斯清了清嗓,揚聲強調道
“我們不在和案情無關的問題上浪費時間,好了,你接下來是不是又打算詢問那兩名被卷入第二起案件的遇難者了”
愛麗絲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暗自對他遲鈍的嗅覺有些無言,卻也懶得去爭辯,只是擺出一個傾聽的姿態招了招手。
谷san很快,她便從身旁這幾名協助兼看管自己的官方人員處得知了這六起案件、共十二名被害者的生平概況。其中,除去第一位死者有過犯罪史、至今也在秘密進行違法的商業活動以外,就只有第四次案件中的某位遇難者從事地下拳手這一較為灰色性質的職業,而其余人不管是年齡、職業,還是家庭出身,都看不出任何值得詬病的地方。
主婦、兒童、中學教師、大學肄業生,甚至蒸汽機械工程師,他們的人生經歷天差地別,他們過著迥異的生活節奏,唯一的共通點便是不幸于傍晚時分乘上出租馬車,并途經了橋區域或南區的十字交叉路口。
“我說過,如果這些信息里真藏著什么重要線索,早該有人發現了事實就是兇手根本沒從這些角度出發,他挑選目標的基準也完全不以個人身份而定”
康斯仰高了下巴,語氣中逐漸流露出一種欠缺矜持的訓誡感。
“那依你的看法,兇手選擇行兇對象的標準應該是什么”亞瑟華生向后靠住桌沿,絲毫不受影響地問道。
“惡魔途徑的家伙大都不怎么正常,天生就是殘酷冷血的犯罪者,他們可不一定會去認真挑選什么目標,也許只是單純覺得順眼,或者想要發泄情緒,就這樣殺死沒有反抗能力的弱小對手。”
康斯用鼻音輕哼一聲,并不掩飾自己對這類邪惡非凡者的態度,但說完這些,他緊接著想起什么似的皺了皺眉,盯著亞瑟華生補充道
“但不能否認的是,民間那些關于惡魔的傳說里,的確存在不少值得商榷的真實之處。比如有些惡魔途徑的非凡者傾向于選擇純潔的少女、年幼的孩童,會以特殊的連環殺人案完成取悅真正惡魔的儀式,也有的則似乎更偏愛那些曾經墮落過、放縱過內心欲求的人,個別情況下甚至會取走受害者的部分內臟,進行食用綜合各地惡魔途徑非凡者犯罪的檔案記錄,我們推斷這些行為多少都涉及了邪惡的通靈、召喚儀式,所以必然能從被害者之間找出那一縷極為關鍵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