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神秘能力的驅使下,它們盛放出了違背常理的形狀,就仿佛舒展開的枝葉與冰花。
“怎么會……”直到此刻,丹妮塔莉才發現自己的身軀竟也開始覆上了冰霜。
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周圍溫度的變化!但這怎么可能?如此大規模的冰結怎么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完成!
丹妮塔莉試圖掙脫開急速蔓延的冰凍,體表油層也在動作間不斷剝落。
但寒冰就像是活過來一樣對她展開了絕殺的圍獵,先是將她的雙腳凍入冰層,接著是小腿、膝蓋,然后便到了腰部……
而當刺骨的冰冷掐上脖頸,最后映于她眼中的,正是神色冷淡的魔女愛麗絲。
那一身黑袍邊緣,凝有冰晶模樣的霜花。
丹妮塔莉的視野就此陷入黑暗。
當意識回歸身體,她覺察出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倒滿灰火油的陷阱深坑。
縈繞在鼻尖的刺鼻氣味消失了,將她身軀吞沒的冰寒不見了,唯獨**上纏繞的傷痛與脫力還在,提醒著她的存活狀態。
丹妮塔莉艱難睜開眼,確認自己正無力地靠坐在一棵樹木旁,身上的臟污也似被人打理過。
于是她試圖轉動起僵硬的脖子,想要尋找那位魔女的身影。
“放心,我不殺你。畢竟善后很麻煩,而且會影響到那兩件正在制作的晚禮服。”
愛麗絲的聲音從她面對的反方向傳來,丹妮塔莉強行扭頭朝她望去,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斷過一次,聲音都被疼得有些發顫。
“在你眼里……咳咳,我的價值就只是兩件禮服?”
早已放下黑袍兜帽的愛麗絲瞥她一眼,懶得理會這瘋女人的怪話,顧自說了下去。
“剛剛你其實有機會逃開的……我是指最后,如果你狠下心把身上的火油都點燃,應該有機會逃離我的法術范圍。”
“哈,我又不傻,那時候點火只能燒到自己,不劃算。更何況我現在還活著,沒斷手斷腳,也沒全身燒傷,最多就是腰和肩膀有點擦傷,養幾天就好了。”
丹妮塔莉表現得十分豁達,就像是早已確信了魔女不會殺她泄憤似的。
……行吧。
一時再想不出其他話題,愛麗絲沉默著陷入了思考。
她在思索,自己如果真是位魔女,該有怎樣的反應。
作為一個被說中“性別真相”而發怒過的魔女,在艱難獲得勝利后該有什么反應?
……什么?艱難這個詞該打上引號?
不不,愛麗絲覺得自己真的打得很艱難——她一直維持著快速施法技巧的使用,借黑袍隱蔽必要的法術手勢和媒介更替,還得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每一道法術的精準度,以免哪次出手不小心就暴露了假魔女的身份,然后被迫結束戰斗……
畢竟,她在冰霜法術上的心得體會不多,那假模假樣的“隱形絲線”也是由臨時改良后的蛛網術釋放出來的冒牌貨……
而魔女另一個法術招牌,黑焰,她全程都沒有用過一次,好在對方應該也沒有起疑。
“是在考慮怎么料理我么?哈,獵人也有淪落成獵物的一天,倒是挺新鮮的……”
丹妮塔莉似是毫不在乎自己作為戰敗者的俘虜地位,還一副心有體會的神態。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