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得到,你的想法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她這么表態著,手上倒是做了個請的示意動作。
“之前和你提過,那個茲曼格黨頭目的背后站著某位大使,某位來自因蒂斯共和國的外交大使,而我手上掌握著一些他十分渴望獲取的情報,也就是說我得罪了一位有國家背景的大人物。”
克萊恩低沉而緩慢地敘說著,見那張精致的臉上始終未改變半點神情,懸吊著的心逐漸慢慢回到了胸腔內。
有了底氣之后,他便心生出莫名鼓舞的勇氣,繼續說了下去
“我想委托你一個任務,內容是刺殺那位因蒂斯共和國駐魯恩王國的大使如果你愿意接受,那么我將他的素描畫像給你。”
又是一個避無可避的滿月之夜。
希爾斯頓區的一棟房屋內,處于淺眠狀態的佛爾思忽然驚醒,抱住腦袋從床上坐起,表情中充滿猙獰痛苦,似乎正在與無形的折磨和酷刑抗爭。
從她額上、身上沁出的冷汗很快便打濕了睡衣,打濕了秋冬季的厚實被褥。
“不不”佛爾思的低沉呼喊很快轉為痛苦的嘶啞低吟,這意味著她所感受到的瘋狂已經越過了理性能夠承擔的范圍,正在一步步逼近那將她帶往深淵的底線。
她撕扯自己的頭發,不斷翻滾扭曲身體,只為了能以摧殘自身的痛苦保持住最后一點清醒。
仿佛無窮無盡的滿月囈語向她侵襲而來。
不同以往的是,當佛爾思平息下來那些在自己精神深處攪動的針刺痛感,她頭一次沒有在意自己手上扯落的大把頭發,只是兩眼略顯空洞地望著房間里籠罩著一層緋紅薄紗般的家具擺件,安靜得如同虛弱瀕死。
她的腦海中無法控制地回放著某個在囈語中聽到的聲音。
那不是屬于她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卻能讓人直覺地認知到這才是目前許多語言的真正源頭。
那個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找到愛麗絲。”
第五紀,1349年9月的滿月之夜。
所有經受滿月詛咒的亞伯拉罕族人,都從那無盡的囈語中聽到了同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