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醫生,您知道的,我家就住在橋區域,周圍的鄰居一直也都很不安,害怕哪天突然就招惹到了可怕的惡魔如果您真打算去抓住那個十字路口的惡魔,我我會為你加油的”
亞瑟華生略微一愣,繼而微笑著點了點頭
“當然,我接下來正要去警察局,和他們聊聊這個話題。”
今晚負責值班輪守的軍方人員,應該是有得忙了。她悠然望向窗外飄起的細小雨點,心情平靜地翻開了手中那冊包著報紙書皮的手工裝訂筆記。
這一晚下起了雨。
雨勢從開始時的細密小雨轉為磅礴大雨,再由大轉小,淅淅瀝瀝地落在屋頂與房檐上,演奏出舒緩的白噪音雨聲。
這本該是個適合安眠的深夜,而沉睡已久的少女卻在選擇在今晚醒來。
愛麗絲無聲從床上坐起,活動了一下冰涼的身體。
房間里的桌椅擺放已歸回原位,想來那位真正的伊恩賴特也早已脫離昏迷狀態,被安撫下慌亂無措的情緒之后,便在一樓的客房里安頓了下來。
接著,她低頭看向左腕,蒼白色的樸素手鏈仿佛一道沉重的枷鎖,將她的心情推落深深谷底。
刻意利用負向能量將生命活動壓至最低限度,像是尸體一樣安靜沉寂了好些天,即使現在也仍有殘留的負向能量在體內流竄、翻起強烈的不適感,然而她的嘗試卻沒能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她取不下這串蒼白色的手鏈,哪怕死去、哪怕砍下左手,它都始終如附骨之疽般鎖在腕上,無法擺脫,也無從通過法術摧毀,似乎它只是某樣事物在現實的投影,并不具備真實形體。
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現手鏈對她有什么具體的危害,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總歸會讓人不安,再加上贈送手鏈的那人還背刺過她,愛麗絲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留下它的理由,更別說去使用。
可惜她現在暫時沒什么好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忽視蒼白色手鏈的存在,將視線重新移回眼前。
略一思索,她閉著眼向后倚住靠枕,讓感覺器官融入黑暗,讓心跳化作雨聲和世界同調,輕緩的一收一放間,視野向無邊夜色的四面八方蛛網般蔓延,耳邊傾聽到來自各個房間的呼吸節奏都是同樣溫和輕柔的基調。
顯然,在這個適合安眠的夜晚,也只有無心或無需睡眠的人才會主動去品嘗名為清醒的孤獨。
愛麗絲輕輕呼出一口氣,揚著嘴角搖了搖頭
她本來還想著,如果有機會就跑去克萊恩面前表演一下兄妹之間的奇妙感應,順便告訴他說她的“哥哥”今天大概是回不來了,他的反應肯定會相當有趣不過現在既然他已經睡下,那就沒什么演出的必要了。
趁著“華生”與軍方交涉的這段時間,正好夠她準備完另一道后手的補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