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下我的話,一起往廳中走去,笑聲停了,笑意卻沒有斷,時不時回頭看看我,我逼自己鼓起勇氣對視,兩臉通紅。
這個狀態持續了很久,一直到吃完飯之后,姒莜說讓我看她試衣服。
郭增福本來的計劃已經達成,但是卻好像不是很高興。郭增福把頭埋得很低,一直在把飯菜往嘴里扒,可是夾菜的時候,也是一直盯著我,好像是后悔了。
“小子,看什么看,再看我就繼續罵你!”
“世伯,您要是不一直盯著我,怎么知道我也在看你呢?”
“什么?看來文的不行了,你小子先把我罵人的功夫學去了。那我們就來武的,也讓你學學我打人的功夫!”
“豈敢豈敢,世伯說笑了。”
嘴上說著討饒的話,可一臉笑意,可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郭增福小聲嘀咕一句:“真是晦氣。”
聽到這句話,我就知道他是認栽了,就不再說了。只是又看到姒莜也一直盯著我,我有些心虛,又不敢跟師父一直對視,那我只好繼續盯著郭增福了。
姒莜來了一句話:“來,吃這個。”
我把端著的碗往她那里湊湊,卻聽到了郭增福嘲笑的聲音。我稍微側過頭,原來姒莜夾著的菜是給老頭子師父的,屬實有些尷尬。
“哈哈哈,小子,還是我贏了!”
郭增福還是嘴里不饒人,可是神色緩和了一點——這個女兒還沒有被我騙得神魂顛倒。
“郭兄,要贏也是我贏了,不是你。”
老頭子師父干得漂亮!不僅打了郭增福的臉,又不會把他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而且,我和我的徒弟,本就是榮辱與共的,夾給我的,一定是看這個小鬼頭的面子。”
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完,郭增福的目光又死死盯住我,這個老頭子師父,真是一不小心就能弄死我啊。
“義父。”
郭飼乾打破了僵局。
“我吃完了,先行告退,這幾日冀北的劍莊的掌柜來信說,店里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挑釁劍莊,打傷了無數門人弟子,劍莊聲名大損,我得去看看。”
郭增福沉吟一會兒:“這樣吧,讓莜莜和肆行去吧,你,另有任務。”
郭飼乾應了一聲,不知走去哪里了。
姒莜說話語氣軟了很多,有些較弱的意思了:“給我們派一輛馬車吧,我要帶的東西很多。”
“嗯?好吧。”
我哪管郭增福知不知道姒莜要帶的是衣服,反正我知道。
老頭子師父在飯后叫過我,在我兩只手臂上用那把只有一半的椎血劍各刻下了兩個字,血跡還沒干,就拿起早就研磨好的墨,潑了上去。剛剛沾血,就是一陣疼痛。
左手刻在手臂外側,刻上“渡人”二字,平日垂下的時候,別人能看的清楚。右手可在手臂內側,是“渡己”二字,提起手臂,自己看的清楚。
老頭子師父應該是不放心,又叮囑:“什么時候明白了,什么時候就到下一個境界了。”
下一個境界?什么意思?
我套上馬車,把姒莜要帶的衣服打包裝好,扔進馬車里,與眾人草草揮別,帶著姒莜,就駕車離開郭府,目標是……冀北。
“姒莜,你睡了嗎?”
出了城,馬車稍微顛簸了一會兒,剛剛才好轉一點,估計她也累了,應該是睡著了。
“其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