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拿出的自然是那把椎血劍,陸文東拿出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兵器,像是劍,卻又是一截一截連起來的。可要說那是個鞭子,卻又能隨時收緊,看起來尖銳無匹。
兩人動起手來,我這才見識了高手過招,是什么樣子。
沒有大開大合,劍氣紛飛。兩人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拙劣,盡是細小處的交鋒。這跟往日的老頭子師父有些不一樣,謹小慎微的樣子,看得我有些著急。
“肆行!看好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還有心思顧他處?看來我還是不夠狠啊。”
陸文東的招式我都見過,都是陸府劍門的招式,只是由她出手,有些不一樣,看來平日授藝沒少藏私。師父使出第一劍招,和我在書里看見的一樣,本應該是凌厲無比,此時卻非常緩慢。陸文東使出一招“四風照堂”,這招是用來“解劍”的“萬能”招數。這招以變化著稱,主要不在劍,而在步法。陸文東使出此招,一時間身影重重,我愣是沒跟上。
又是對了幾招,看樣子,應該是誰都沒占便宜。兩個人的功夫遠高于我這微薄的功夫,我定在原地,連想插手的想法都不再有了。
墻角的畫軸突然斷裂,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畫軸斷裂,這就說明兩人的交鋒已經超出他們的控制,氣力早已外泄,再也無法控制在極小的范圍內。而這個斷裂,就說明劍氣已經不復之前的銳利。破壞力確實存在,但不是切開,而是砸開。
這只是一個開始。又一聲,地磚也碎了幾塊,看來是打不了多久了。
一股劍氣朝我而來,帶著不只是誰的血氣,反正是帶著血色,看得真切些。任罡鶴一腳把我蹬開,我才堪堪躲過。待我從地上爬起來,驚魂甫定,就看師父和陸文東各自癱坐在地上。
師父坐在地上放聲大笑:“老賊!今日你必死!肆行!殺了他!”
陸文東并無懼意:“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可準備了后手。來呀!”
應著陸文東的嚎叫,門外走進一位,看身影裊娜,應是一位女子。
“那日你沒殺了我,今日我可要殺了你了。”
隨著這一聲嬌笑,我也認出了,這女子便是前些日子逃走的施妤。
“還我一家命來!”
任罡鶴發瘋怒嚎,抄起棍子就打。施妤一閃身,輕易躲了過去。躲過去還不算完,從腰間刺出一劍。
這是萬錢門的功夫!
萬錢門還沒死絕!這些泯滅人心的畜生,竟然還有余孽。怪不得施妤此人如此無恥,他的父親確實君子模樣,該死的,都是萬錢門教出來的好徒弟!
更可惡的,這女人還會藏拙,如今才露了底!
任罡鶴傷口在肩上和腿上,好像是切斷了筋,一時間站立困難。這一次出劍有兩處傷口?這是明月堂的功夫啊。施妤此人到底是個什么底細?我一陣后怕,倒不是怕死在這里或是沒辦法替師父報仇。
如果施妤的功夫有這種水平,那殺我也是易如反掌。那當時在鳳凰城外找到她的時候,她為什么要用機關把我困住,而不是直接殺了我?難道是要引我去施家?讓我替她殺施家滿門?
為什么呢,那可是她的父母親朋啊!是誰人摘了這賤婦的良心,才能謀害雙親!
不不不,不止如此。那之前說的去問任家要軍餉……是不是是真的!
她要謀反!
任罡鶴艱難站著,哆哆嗦嗦的,也站不直,這也看出了這人的骨氣。施妤也不著急殺他,反而向我這兒過來了。軟劍在施妤手上挽出一個個劍花,配合緩慢的步伐,想必是想讓我未戰先懼。
一聲劍吟,我急忙取劍格擋,到不成想,這一劍并沒有沖我來,反倒是陸文東還沒發出聲音,就在地上抽搐幾下,咽氣了。
“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施妤難道不是陸文東的后手嗎?為何又痛下殺手?
“那個廢物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陸文東把施妤當作自己的后手,誰能想到,施妤才是背后的推手。只不過,施妤才十幾歲的樣子,跟當年陸府劍門的陰謀應該沒什么關系才對,難道,是一個什么特殊的組織?
施妤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估計是覺得我今日必死,倒也不藏著掖著。
“是啊,我來自……仙閣!”
“仙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