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人心緒破敗的日子。
好不容易把師父和姒莜他們救出來了,可岳父大人還被囚禁在城里。不知道仙閣一共有多少人,但是起碼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衡量的。
本來還想有什么援兵,但是我所知道的,與師父交好的,也就只有郭家了。而郭家能動用的,又有一定能力的人,想必也都在這里了。
“還有援兵嗎?”
“沒有。”
要是郭木頭直接說沒有倒還好接受一點,可如今的境況,既是給人希望,又讓人無比絕望。
眾人在原地發愁,只能零星派幾個身法好的弟子,去城內打探消息。
弟子回來復命,這才知道,城內街上已經看不見幾個百姓了。官府中快、壯、皂三班衙役整日巡邏,凡是遇到臉生的,都得上前盤問,不問出個祖上七八代,決不罷休。而仙閣中人更是勤奮,列隊整齊,是有八條隊伍,應該對應的就是八門之數。這些人在府衙外推平幾座平房,建起碩大的演武場,終日里在那里練習一些不為外人所知卻看似神乎奇跡的手段。
看這人頭攢動,估摸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再看看我們這兒,四百多人在上一場營救之后,沒有一人死亡,受傷的約莫有兩百人,其中喪失打斗能力的約有一半。也就是說我們差不多得同時以一敵三才能勝利。且不論對方有沒有請來什么像黃衣師伯一樣的高手,光是人數眾多,我們取勝的幾率就小得可憐。
這還不算對方的機關、暗器、弓弩之類的。對方還在城內,可以說是以逸待勞,僅是攻城,我們就不知要送走幾位郭增福的高徒。
這樣一來,如何是好,恐怕也只能倚仗師父了。
挑開門簾,請了個安,再輕輕把簾子放下。
“師父,您好些了嗎?”
師父的身體每日都在恢復中,現在一看,光是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也能應答幾句。
“好些了。”
“那就好……嗯……師父,那個,您可有什么破敵良策?”
“我知道我那幾位師兄都有深藏不漏的絕技,上次那身著黃衫的,就是其中之一。要是大師兄還在世,這幾人自然是服服帖帖,不敢造次。可大師兄早就因為救我而殞命,其他早就應該作古的師兄,也不知道現在還活著幾位、是敵是友。若是都與我等為敵,來再多人也只是罔顧送命。”
我這正不知如何是好,師父趁我背過身,一把捏住我的肩頭,將我牢牢按住,我掙扎不得。
“肆行,屏息凝神。”
“師父!你這是!”
“不要說話!”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師父再次癱倒。
“肆行,我將一身功力全部傳授于你,我早就該死在二十年前了。這些年,真是不知為了什么!仇人確實是仇人,可是師兄怎么就不是師兄了呢。我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么!”
師父歇斯底里的樣子好像容不得我任何的言語刺激,安撫的話現在也是殺人的刀。